黑色的轎車穩穩停在莊園門前,厚重的雲層掩蓋了夜空中的星月,
僅有幾縷微弱的光從縫隙中穿透,照亮了莊園門口斑駁的鐵藝大門。
風掀動著門上殘破的鐵鏈,發出令人不安的叮噹聲。威廉拉下車窗,
深吸了一口氣,那股夾雜著血腥和腐爛的味道讓他眉頭微蹙。
“這裡就是我們的目標。”威廉低聲說,關掉引擎。
簡妮率先下了車,緊了緊手中的探測裝置,表情戒備:
“暴食的宿主……這裡簡直就是他的遊樂場。”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厭惡。
“遊樂場?”北宮玄從後排緩緩下車,懶散地活動了一下肩膀。
他抬頭看向莊園,高大的建築在黑暗中顯得鬼氣森森,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不,這更像是一隻張開了嘴的深淵巨獸,等著吞噬愚蠢的獵物。”
威廉掃了一眼北宮玄:“希望你別輕敵。”
“輕敵?”北宮玄冷笑,語氣輕蔑,
“別搞錯了,威廉。我只是知道,他們撐不過我一個音符。”
威廉沒有再與他爭辯,只是轉身帶頭走向大門。
他的手輕輕觸控到鐵門時,探測裝置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警報音,顯示屏上跳動的波紋證明了內部的異常波動。
“確實有深淵樂章的殘留,波動強度比我們預想的更大。”
威廉的語氣變得嚴肅。
簡妮迅速啟動手腕上的屏障裝置,一道藍色的屏障瞬間展開,將三人籠罩其中。
她壓低聲音說道:“進去之後別亂走,我的屏障只能擋住一定程度的音符侵襲。”
三人步入莊園的大門,迎接他們的是一片死寂和寒意。
寬敞的大廳中央掛著一盞巨大的吊燈,光線昏暗,彷彿在勉強維持最後的輝煌。
長桌上擺滿了殘羹冷炙,血跡和食物殘渣混雜在一起,餐具東倒西歪,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腥臭味。
北宮玄掃了一眼餐桌,微微皺眉:“暴食的宿主,胃口真不錯。”
簡妮蹲下檢查地板上的痕跡,發現了許多混亂的腳印和拖曳的抓痕,
像是有人在最後一刻試圖逃跑卻被什麼東西強行拖回。
她低聲說道:“這裡發生過掙扎,但沒人逃出去。”
突然,一陣低沉的雙簧管聲從二樓傳來,音符像一條遊走的蛇,
帶著溼潤的腥味纏繞在空氣中,漸漸將大廳染上了莫名的壓抑感。
北宮玄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在歡迎我們呢。”
威廉則神情警覺,手握探測裝置的力度加重了一分:
“這是暴食樂章的核心旋律,小心點,他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簡妮迅速加強了屏障,藍色的光芒微微顫動,像是承受著某種巨大的壓力。
雙簧管的旋律越來越強烈,音符化作無形的利刃,不斷衝擊著屏障,發出尖銳的鳴響。
“屏障快撐不住了!”簡妮大喊,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
北宮玄嗤笑了一聲,邁步走到屏障的邊緣。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小提琴,動作優雅地架在肩膀上,緩緩拉動琴弓。
一道低沉而冰冷的音符隨之響起,直接刺入了周圍的音符網中。
隨著他的旋律響起,原本四面八方湧來的音符驟然停滯了一瞬,彷彿受到了強烈的壓制。
北宮玄的嘴角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這就是你的所謂歡迎曲?真讓我失望。”
雙簧管的旋律變得更加瘋狂,彷彿想要撕碎北宮玄的樂章。
然而,北宮玄的旋律卻像一面無懈可擊的盾牌,將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