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行駛,來到雲城外的荒郊野外。
兩個黑衣保鏢拉開車門,呵斥道:“還坐著幹嘛,滾下來。”
白夭一臉無辜,伸手摸黑,“我看不見,怎麼下來?你抱我唄。”
兩人面面相覷。
“瞎了?”
“肯定裝的,這丫頭心機很重!”
“上頭有吩咐,給她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接近柳爺,把她拽下來。”
一人粗魯地將她拽下車。
強光手電筒往她臉上一照。
這張臉五官精緻冷豔,面板白得像是死人一樣的冷白,沒有溫度。
令兩人大吃一驚的是她的雙眼,竟是一雙銀色白瞳,瞳仁根本就無法聚焦,和眼白混為一體,看起來真的和瞎子沒什麼兩樣,她沒騙人。
“你說你一個瞎子,招誰不好,偏偏去招那尊煞神。”
“行了,我們哥倆也不為難你一個小瞎子了,以後別再出現在柳爺面前,否則可不是一頓毒打就能解決的事。”
兩人看她是個瞎眼姑娘,心生一絲同情。
反正親密碰過柳爺的人,不出三天必死無疑,他倆又何必為難一個將死之人呢,還是個瞎子。
白夭雪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是柳幸川讓你們趕我走的?”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再敢接近柳爺,腿打斷!”
兩人撂下狠話,隨手把她的手機扔在地上,便駕車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百里無人的荒地中,任其自生自滅。
白夭緋紅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好你個食物,居然敢扔我出來,下次見你,我先嚼了你的魂魄,再把你大卸八塊,一鍋燉了!”
三缺五弊期間,她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平時打人的力氣都會被抽乾。
反正已經看不見了,白夭索性原地躺下,開始夜會周公。
“不愧是老祖,從哪跌倒就在哪躺下睡覺。”一道冷不丁的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那是從擴音器裡傳出來的聲音。
白夭看不見,但聽得見頭頂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
再聽這調侃的聲音,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一個十七八歲身穿黑色勁裝,酷帥十足金髮碧眼的少年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穩穩當當地落在白夭面前。
見她一動不動躺屍一樣平躺著。
少年撅了根狗尾巴草,惡趣味地往她臉頰上撓去。
“爪子不想要了?”白夭死氣沉沉道:“正好當夜宵。”
少年的手倏然僵在半空,小心翼翼地縮回去。
“你又追蹤我手機訊號了是吧,臭小子,死性不改!”
白夭一巴掌糊在他腦殼上。
少年唇紅齒白的臉上滿是委屈巴巴,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誰讓老祖您躲著我呀,我給您打電話您也不接,發現您訊號出了城,這不怕您出事,我就趕緊來接應您啦!”
“老祖,您沒事吧?”
白夭緩緩睜開眼。
一雙銀色白瞳映入少年眼中。
少年渾身一震,“難道又是……!”
白夭伸出手,平靜得過於可怕,“沒錯,狗老天又耍我了。”
少年接過她的手,將她扶起來。
“如果當時老祖沒有救我,您也不會變成瞎子,現在又瞎了,都是我的錯……”
白夭轉過頭,用那雙銀色的瞳眸,幽幽對著他。
“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九年義務教育是不是把你這條九漏魚給漏了?”
“老祖什麼意思嘛?”少年清雋的臉上閃過一抹茫然。
“救不救你在於我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