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正午十二點整。
柳幸川取來朱雀給的符,點燃燒成灰後,將符灰倒進盛滿露珠的碗裡。
神奇的是,符灰遇到露水竟然化成虛無,消失在碗裡,水質卻乾淨透澈如初。
白零也道:“朱雀看來是有兩把刷子滴。”
柳幸川把白夭扶起來靠在他的肩窩處,端起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符水餵給她。
他溫柔又耐心,一勺接著一勺喂進她的嘴裡。
十分鐘後,一碗符水見底。
白零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夭兒姐,求求你快醒來吧!”
柳幸川同樣緊張。
兩人屏氣凝神等了半天。
終於他懷中人兒有了反應。
白夭睜開睡眼惺忪的大眼睛,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柳幸川。
一秒後。
她整個人清醒過來,一巴掌抽開柳幸川!
“誰準你碰我了,信不信剁了你的爪子。”白夭冷冷說道,再也沒有了看見他時的興奮和覬覦。
柳幸川苦笑一聲,起身站到一邊,眼簾輕垂:“你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吩咐傭人給你做?”
他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
白夭皺眉,指著門外:“滾出我家!”
“嗯,你先好好休息,我等會兒來看你。”柳幸川給白零使了個眼色,讓他照顧好,默默退出醫療室。
白零看見撲過去,“嗚嗚嗚夭兒姐你終於醒了,這一天天的嚇死我了!還有這裡不是咱家,是少……咳咳柳幸川的家裡。”
白夭定睛一看,確實不是在她家。
感覺到嘴裡一股陰符的味道,她眉頭一皺,回想昏迷前發生的事。
“咒術反噬?”
“對對對,就是這玩意兒!”白零道:“多虧了朱雀,他可真厲害,一碗符水就能讓夭兒姐你醒來啦!”
白夭神色一沉,“黑無常小小陰差,怎麼可能掙脫開我的奴役術?”
她忽然想到一個人。
“死對頭?
這個世界上能掙脫她奴役術的人沒有幾個。
死對頭就是其中之一。
她回想起‘黑無常’從現身開始,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怕她了。
白夭臉色陰沉,咬牙切齒,“懂得用咒術反彈來回擊我,死對頭,你給我等著!”
她猛地掀開被子下床。
“夭姐你要去哪!”白零跟上她。
“朱雀在哪?”她沉聲問道。
“好像在花園那邊曬太陽吧。”
白夭身形一動,快步來到花園,只見搖椅還在搖晃著,卻不見朱雀的人影。
“臭鳥,你給我滾出來!!!”
她這一吼,朱雀沒出來,反倒是把柳老給吼出來了。
“小白夭你醒了。”柳老帶著幾分歡喜幾分憂的過來。
白夭轉頭,漆黑的眼眸凌厲異常。
縱是柳老這個歷經沙場的老將,也被這道眼神震懾住了。
“老夫一直想親自向你道歉來著,白夭,我柳家對不起……”
柳老話音未落,白夭轉身就走,急匆匆的像是去追什麼人。
“小白夭你別走呀!爺爺還沒說完!”柳老愣是沒追上她。
樓上,柳幸川親眼看著白夭離開莊園,他卻沒有追,而是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看見她恢復生龍活虎,他就放心了。
“十年壽命,你拿吧。”
他開口。
轉身。
身後站著一人,正是貓在這裡不敢見白夭的朱雀。
朱雀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