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一愣,旋即輕笑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吃你,不懷疑我是妖怪麼,就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口應下了?”
“我是將死之人,如果我的死對你有特別的意義,那就值得。”柳幸川揚唇一笑,燈光下他的笑容極其的溫暖人心。
他這二十多年來的人生,從來都是冰冷灰暗的。
腿傷未愈之前,他每個夜晚都被劇烈的疼痛困擾,足足困擾他二十多年,這些年來,他雖然活著,但和死了差不多。
他知道天煞孤星活不了太久,也不想活太久,除了爺爺和小景,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惦記的了。
所以他從十歲起便開始規劃柳家未來,為柳小景佈局,好讓這小子執掌家族大任。
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當一個人從很久以前就計劃著自己的死亡,等死亡來臨的時候,他就不會害怕。
他亦是如此。
所以給白夭吃,他不介意,甚至覺得死得其所吧。
白夭盯著他那張英俊不凡的臉,嚥了咽口水,掐脖子變成捏他臉頰,努力憋出一句話,惡狠狠道:“你是我的奴隸,沒有我的允許,誰準你死了?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勾你的魂魄。”
“我是要吃你,但不是這個時候!”
“我早就和小川約定好了,我會給他時間,直到他完成他所有的遺願後,再吃了他。”
柳幸川看著她提起小川時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失憶前的他對她有多好了。
再對比失憶後的自己,對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柳幸川愧疚更深了。
“嗯,我也會努力讓小川回來,完成你們之間的約定。”他溫柔笑道。
白夭不爽的盯著他,“你怎麼讓他回來?”
柳幸川啞然。
林輕柔背後的人他還在查,只有查到才能解開他受詛咒的事。
“還是……我來敲打你一頓試試?”白夭握著粉拳氣勢洶洶地逼近他。
“如果挨頓打就能恢復記憶,那麼隨你打。”柳幸川苦笑道。
白夭眼尖的察覺出不對勁,“你已經知道失憶的原因了?來,說給我聽聽。”
“夭夭。”柳幸川笑道:“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處理。”
對方會下詛咒,很明顯是個厲害的玄師。
夭夭雖然也是玄師,但他不會也不想讓夭夭因此陷入危險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他也不想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白夭冷哼,“你最好快點,在你陽壽未盡之時把小川還給我!”
“遵命!”柳幸川笑了。
兩人開始大街小巷的遊蕩,抓惡鬼厲鬼,白夭抓到後並沒有直接吃,而是盤成小黑球,再裝進他那件義大利高階定製西裝外套的口袋裡,很快口袋塞得鼓鼓囊囊。
柳幸川第二次近距離抓鬼,比上次在爛尾樓還要感覺新奇。
他從來沒想過,在同一片天空下,竟然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
亡魂們和生人存在同一個空間,不同的維度。
看著那些惡鬼被白夭攆得鬼哭狼嚎到處逃,他倍感有趣,甚至感覺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像是白過一樣。
白夭抓著一隻惡鬼,三兩下麻利地盤成小黑球,轉過身就看見柳幸川兩眼發光地盯著她……手裡的黑球球。
“你也想嚐嚐?”她惡趣味地遞給他,慫恿道:“嘎嘣脆哦!”
柳幸川哭笑不得,“不了,無福消受。”
白夭遞給他,“裝起來。”
“裝不下了。”柳幸川拿起鼓鼓囊囊的外套給她看。
她目光下移,落在他褲兜上,二話不說把小黑球塞進他屁股兜裡。
隔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