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微微皺眉,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可舒顏的面相顯示,她沒有害過人,更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其中有誤會,說開了也好。
但舒顏斬釘截鐵說她推過楚天佑,是罪人。
這就多少有點耐人尋味了。
楚天佑充滿恨意的雙眼死死盯著舒顏那張平靜的臉,氣得發抖,“你是罪有應得,我不在的這十二年裡你過得很瀟灑吧,舒顏,你也該嚐嚐那種溺水到窒息的感覺。”
他一把拽過舒顏的頭髮,惡狠狠地拖著就往外走。
白夭見狀趕緊跟上,剛想阻止他的暴行,卻見舒顏對著她搖了搖頭,眼神乞求,似乎在說,別管她。
白夭只好看著她被楚天佑拖走。
“你怎麼不救她了,剛才不是挺起勁的嘛。”楚梵天冷笑道:“像她這種人,早死早超生!誰救她,就是髒了誰的手。”
白夭唇角一抿。
她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尊重舒顏的選擇。
也許在舒顏看來,只有這樣,她內心的罪才會減少那麼一點點。
但讓她看著女孩子受虐,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白夭沒多想,跟了上去。
舒顏已經被楚天佑拖到醫院的花園裡,她的腦袋一下子被他摁進水池裡。
冰冷的水浸透舒顏,衝進她的口鼻,嗆得她很難受,窒息的感覺席捲全身。
舒顏沒有反抗,甚至連掙扎都沒有。
她任由楚天佑摁著她的腦袋。
在水裡,她痛苦的閉上眼,讓窒息一點點吞噬她。
楚天佑本來以為她會掙扎幾下,沒想到她動也不動,似乎認命一樣。
“想死?沒那麼容易。”
他臉色晦暗,沒有表情地將她整個人扔進水池。
舒顏成了落湯雞,狼狽地坐在水池裡,抬起頭對著他淡淡一笑,“夠了麼?”
楚天佑看著波瀾不驚的她,心裡的仇恨不減反增,冷冷道:“你害我被困在湖底十年,做了十二年的水鬼,連我的靈魂都被寒水浸透,你只體驗了幾分鐘而已,怎麼夠?”
“舒顏,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償還我所受過的痛苦!”
“我恨你,恨不得也讓你嚐嚐十二年水鬼的滋味。”
“還想怎麼樣,隨便你。”舒顏語氣淡然。
冬天的池子水面上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現在渾身溼透的坐在水池裡,蝕骨的寒氣拼命的往她的毛孔裡鑽。
舒顏冷得發抖,卻不想讓楚天佑看出她的脆弱。
她藏在水裡的手,用力地掐著大腿肉,竭力不讓自己發抖。
“我會找人看著你,今天晚上你別想從池子裡出來。”楚天佑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家醫院是我楚家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進來,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被解僱了。”
舒顏聽到這話,反而笑了。
因為她壓根不在這家醫院就職啊。
雖然穿著白大褂,可那是因為她從柳氏莊園出來就沒換過衣服,所以才會讓楚天佑誤會她在這家醫院就職。
其實,她只是來找同窗好友借閱資料而已。
誰能想到,她竟然遇上他。
孽緣罷了。
舒顏垂下眼眸,唇瓣被凍得發紫,其實這都不算什麼。
讓她難以啟齒的是她正好在例假期。
現在渾身泡在水池裡,凍得她渾身哆嗦,連小腹也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像是有一臺攪拌機在肚子裡翻天覆地的絞一樣。
舒顏死死掐著大腿肉,用力忍著劇痛,可生理痛僅憑忍耐是沒用的,眼前漸漸發黑了……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