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想起來了,當時在亞馬遜河的船上時,她無意間看見舒顏的左手無名指是缺失的。
果然。
楚天佑拿舒顏的左手看去,無名指齊根而斷。
“她的手指……這又能說明什麼?”他嘴上說著不在意,眉宇卻緊緊擰起。
樓星瀾道:“這是舒顏第二次發病,硬生生把手指頭咬斷了,咬得稀巴爛。”
楚天佑臉色驟然一暗。
握著舒顏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你不想問問我,她兩次發病的原因是什麼嗎?”
“說。”
“她第一次發病,是親眼看見你和別的姑娘滾床單,她深受打擊,在湖邊約見你的時候,已經是發病狀態了。”
“第二次發病,是在牢裡,你楚家人特意安排讓她飽受欺辱,有天夜裡她實在受不了,發病後啃了自己的手指頭。”
楚天佑整個人愣在原地。
這十二年來他無數次想象過,舒顏為什麼要害他,可就是沒有想到,原來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病了。
樓星瀾繼續說道:“舒顏清醒後,得知你成為植物人,她悔恨不已,也去跳湖了,只是被人救上來,之後就被你父親起訴,送去坐牢。自始至終,舒顏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默默進了牢獄,坐了八年的牢,受了八年的欺辱踐踏……”
“她至今一直活在對你的愧疚裡,所以無論你們楚家人怎麼對待她,她都忍著,因為她覺得這是她的報應,是她活該。”
“我知道在我的立場不應該說這種話,不管是不是她發病的原因,也是因為她,你才昏迷十二年。可是楚大少,舒顏也在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你就算要懲罰她,也不該這樣羞辱她啊。”
“她這次是第三次發病了。”
“像她這樣分裂的病,很大程度會傷害身邊的人。但她不敢,只能竭力忍耐,但這種病,光靠自我忍耐是沒用的,在她無法剋制住自己的時候,她就會採取自虐的辦法,為的就是避免再出現傷害到身邊人的前車之鑑。”
樓星瀾把真相和盤托出,楚天佑整個人如墜冰窟,滿目痛色的看著臉色蒼白,沒有活力的舒顏。
“顏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他十二年後,第一次像熱戀時候一樣喊她的名字。
“為什麼要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在醒來後那樣對你了……”
樓星瀾冷笑道:“楚大少,你出軌劈腿的時候忘記了?”
“現在裝什麼情深啊?舒顏可看不見。”
白夭覺得樓星瀾這話說得對。
“我沒有出軌,那時候我心裡愛的人只有顏兒!”
“那你還和其他姑娘滾床單?肉體出軌就不算出軌啦?”
楚天佑急了,“我、我那時候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那時候顏兒還沒有滿十八歲,我不想動她。”
他被推下湖的那天,剛好是顏兒十八歲的生日,當時他的兜裡藏著一對情侶鑽戒,是他打算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可惜沒等他給她戴上,就被推下湖了。
白夭聽這話都為舒顏感到委屈,“呸,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是爛菜葉!”
“我當初幹嘛點明你的生路呢,就你這樣的,讓你繼續當孤魂野鬼多好。”
居然還有臉言之鑿鑿的說,是為了舒顏好,好個屁!
白夭美眸微眯,盯著楚天佑,生氣得想把他的靈魂從身體裡薅出來。
“楚大少,你真會為自己找藉口,出軌就是出軌,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是出軌!”樓星瀾指著門外,“舒顏我會照顧她了,你走吧,別再來刺激她了。”
楚天佑緊緊握著舒顏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