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明走了,過一週時間,就有警察找到了孫豔。
“請問您是孫豔對吧?”
孫豔有點忐忑,抱著自己的兒子點點頭:“我是。”
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說道:“您的丈夫,許建國,十天之前被一輛廂貨車給帶倒,沒有搶救過來,現在已經過世了。”
孫豔呆愣在原地,懷裡的孩子被拎的不舒服,很快就哼哼唧唧的。許亞男端著一盆髒衣服站在裡屋的門口,正對著大門。
警察手上拿著的證物袋裡,是血跡斑駁的屬於許建國的證件和一隻布鞋。
孫豔只是一眼,就癱了下來。
一聲嚎啕,許亞男轉過身放下手裡的水盆。
她的人生,迎來了再次向下的轉折。
早自習, 簡梨趴在桌子上,一到春天,她就格外的愛睏, 尤其是在繁重的學習中,睏意更加明顯。
同桌悄悄戳她一下, 簡梨趕緊把書本豎起來, 人還迷瞪著眼, 嘴巴卻已經開始機動的背起了課文。
《出師表》背沒幾句,簡梨才察覺到不對勁,怎麼周圍有人在笑?
她拿開書本, 正對上英語老師嚴肅的眼神。
簡梨:……糟糕, 忘記今天是英語早自習了。
她趕緊換了課本, 對著老師討好地一笑。
英語老師轉了一圈又出了教室門,簡梨這才又軟骨頭一樣的趴回課桌上。
同桌嘖嘖稱奇:“你真是我見過最能睡的人。”
早自習困,晚自習也困,同桌都納悶了,簡梨這個睡法,是怎麼考的第一名?
同桌感慨了一句之後,又跟前桌說小話去了。
簡梨雖然人睡著, 但耳朵卻偷偷聽著那些班裡的八卦。
誰跟誰好了, 誰跟誰吵架,誰跟誰為了什麼事絕交。
屬於中學生的愛恨情仇, 還怪有意思的。
只是今天的話題卻不是圍繞著八卦, 而是許亞男。
“許亞男這都三天沒來了, 她還參加中招考試嗎?”
“我家離她家不遠,昨晚上我還聽見她媽哭呢……”
“班主任都去了好幾次了,許亞男還是不來讀書。”
……
簡梨的睡意一點沒有了。
她把頭埋在書本下, 皺著眉思考。
到底是自己做了蝴蝶,還是上輩子許亞男後來也是這樣。
自從許建國的訊息傳來,他大哥也從鄉下趕來,孫豔只顧著哭和罵,許建國的遺體還沒領回來。
許建國的大哥只好自己去領。
派出所裡看到弟弟的一隻鞋,淳樸的鄉下漢子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警察把許建國為數不多的東西給了家屬,然後遺憾表示,那個廂貨車的司機雖然當場就被人給攔下了,但是那人家裡也是精窮的,賠償款只能拿出來兩千塊。
兩千塊錢給了孫豔,孫豔只覺得悲從中來。
這點錢,夠什麼用!
她哭天罵地,成日成夜的嚎。
哪怕有人勸著她,得好好考慮往後的路,她也是把氣撒在人家身上,讓人滾。
許建國的大哥提出可以把許亞男和許天賜帶走。
孫豔畢竟歲數不大,以後要改嫁還是怎麼的,都方便。
可孫豔只是一聽這話,就罵的格外難聽,說許建國的大哥是要搶她的兒子。
一向老實的男人終於發了飆,指著孫豔的鼻子怒喝道:“我搶你兒子?我搶你兒子幹什麼!本來我兄弟的工作好好的,是你蹦出來非要把孩子帶城裡來!你作沒了他的工作,逼著他出去打工!要是他不出去,他能死在外頭嗎?”
許建國大哥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