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先舉手。
那時候村裡人笑話趙春蘭,說她是“捧臭腳寡婦”。
王躍東走哪兒,都一群孩子們問他:“你媽是不是捧臭腳寡婦?”
趙春蘭男人家的兄弟們,更是看不上她。過年祭祖也不讓她帶著孩子們去。
王躍東灌了幾杯黃酒,心酸的厲害。
後來趙春蘭的希望還是落了空,七七年高考一恢復,村裡的人更笑話他們家。
說趙春蘭竹籃打水一場空,“捧臭腳寡婦”沒捧對路。
他之所以對王躍西意見大,其實不是別的,只是因為當年王躍西其實有更好的選擇。
那時候的王躍西雖然讀了中專,但是國家太缺人了。
在王躍西畢業的時候,有幾個單位來招人,說是可以安排去幾個保密單位,部隊也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去了就給待遇。
王躍西的幾個同學就去了,現在已經是大領導。
可王躍西覺得辛苦,不如在老家自在,放棄了諸多機會,回了鎮上。
趙春蘭吹了一輩子的出息兒子,最後還是叫村裡人看了笑話。
王躍東一家子,在村裡一直都是邊緣化的人。
其中固然有趙春蘭以前的名聲,當然也是傾全家之力培養的王躍西沒有拿出應有的答卷。
王躍東給王夢梅也倒上酒:“二姐,我這幾十年,最高興的就兩次。一次是蘋蘋考上大學,一次是今年過年。”
王躍西沒頂起來的門楣,最後叫錢蘋掙了一半。
錢蘋在王家莊辦酒,那天那些老親們還不好意思來,只有個別的來喝杯酒。
今年王夢梅開車回來,來的人就多了。
其中還有那幾個叔伯家的孩子。
王躍東:“姐,咱們都好好過,往後得叫這些人瞧瞧咱們的好日子。”
多少年了,這口氣壓在他的心口,沒人能說。
王夢梅也灌了一口酒:“好好過,你也好好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往後,下一輩的孩子們都爭氣,日子就要好過起來了。
王躍東眼角溫熱:“對,孩子們爭氣,咱們日子要好過起來了!”
在王家莊,王夢梅待了五天。
村裡的人來打聽的多,倒也真有那沒意思的,開口就嘻嘻哈哈借錢。
王夢梅也笑呵呵回應:“那行啊,農村合作社是多少的利息,咱們比那個多一分就行。”
這話說起來像是開玩笑,有人要是真借,王夢梅就驚訝的看著對方:“啊?我以為你說笑話呢。咱們這關係,你能跟我張嘴啊?”
幾次下來,也沒人再敢說了。
王夢梅得了個厲害名聲,她反而高興。
村裡生活,厲害也比軟弱好。
除了借錢的,剩下的就是找活幹的。
碰上態度好的問條路的,王夢梅也不吝惜指一指,女孩子她就推薦去學門手藝,甭管是學個美容美髮還是學個會計開車,只要是手藝,都能找到工作。
男孩子她就推薦學個汽修啥的,總之到城裡總能有飯轍。
但要是有人上來就說去她店裡,王夢梅怎麼也不鬆口。
開玩笑,她自家的幾個晚輩都還沒安排,哪兒輪的找這些人。
而且,有些人那根本就不是去學手藝,而是想去吃大戶的。
這裡頭最讓人生氣的一種,就是有人偷摸著問簡鋒,是不是王夢梅不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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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會生了,考慮不考慮過繼一個兒子。
“你們這麼大的家業,總得有個後人吧?”
這都用不到王夢梅,簡鋒都能給這人盯的冷汗直冒。
“我閨女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