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但是瞥到顧靈生的眼神,又噤了聲。
他在看花,顧靈生在看他。
“你……”尹馥不自在地伸手碰了碰手邊的葉子,“你別看我啊。”
“那我看什麼?”顧靈生還是沒有移開目光。
他的目光讓尹馥覺得陽光都沒有那麼刺眼了,只好小聲說:“來這這莊園都是看花和看風景的。”
“我來是看你的。”顧靈生直接道。
尹馥看了看四周,聲音更小了,“顧靈生,這是在外面……”
“剛剛在公交車上不是在外邊?”
“那是……!”那是我在哄你。
尹馥吃了個癟,低頭不說話了。
“那回家再說。”顧靈生低笑一聲,終於收回過分灼熱的目光,伸手碰了碰手邊的雜草。
那株雜草被顧靈生碰到尹馥面前,尹馥瞥了一眼,伸手將它撥回顧靈生面前,顧靈生再撥回去,如此迴圈往復。
他們好像在透過一株雜草,在人來人往裡大方地牽手。
尹馥漫不經心地將雜草碰過去,說:“你最近越來越直白了。”
雜草碰到顧靈生的指腹,沒有被立刻撥回來,有一秒的頓澀。
“會注意。”說罷,顧靈生收回手,沒有再碰那株雜草。
尹馥看了看他,又伸手到他那邊,將草輕輕挑回自己面前,沒說話。
已經要進入四月了,學期已經過半。
原來半年竟然那麼快就要過去。
“你昨天收到奶奶的來信,她有說什麼嗎?”顧靈生問。
“她說她身體好著呢,還影印了醫院的體檢單給我,我看了,確實是今年二月初做的。”尹馥頓了頓,補充道,“別擔心,再說……”
再說我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回國了。
但他沒說出口。
顧靈生“嗯”了一聲,剛剛的調笑神色不復存在,眉頭蹙得深。
抬頭遠眺,遠處的那方池塘被陽光照拂,粼粼波光忽明忽暗,就好像快樂和痛苦總是交織,最終總要分出個勝負。
“小尹,你們擱這兒蹲半天了,幹啥呢?”
尹馥回頭,是超哥站在他身後。
“過來跟我們拍幾張照吧!”超哥舉著照相機。
“好啊。”尹馥馬上答應下來,突然意識到什麼,回頭看顧靈生。
顧靈生微微揚了揚眉,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音量問:“怎麼?”
想到出發前吃醋的顧靈生,尹馥小聲問:“可以去嗎?”
“當然。”顧靈生答,又補充一句,“不用問我。”
尹馥的睫毛不自覺地顫了顫,他感到十分糾結。他不知道是希望顧靈生吃醋,還是不希望他吃醋,如果有一種顧靈生吃醋,但是不被老天爺發現的辦法就好了。
超哥熱情道:“顧靈生你也一起來啊,這異國他鄉的,咱們相聚就是緣!別不好意思,都是同學,一起拍幾張照片兒留作紀念,到時候我洗出來分給你們人手一份,等以後誰成大老闆了,就拿這照片討錢去!”
顧靈生看向尹馥。
尹馥期待地看著他,卻又知道顧靈生不喜歡這種集體活動,更別提照相了。
但顧靈生卻說:“好,麻煩了。”
“嗐,客氣啥!”超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尹馥注意到顧靈生一直盯著超哥手中的相機看。
超哥先是指揮所有人一起拍了張大合照,接著又給各個學院的學生分別拍了幾張,最後又應邀給不同的人拍單雙人照。
拍了半天,忙活出一頭汗。
尹馥看著他,對顧靈生說:“咱們去給超哥買瓶水吧?”
顧靈生仍是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