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線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灑在商朝巍峨的王宮之上,卻未能驅散那瀰漫於朝堂之中的緊張與凝重。宮殿內,高大的立柱森然林立,彷彿沉默的巨人,見證著即將展開的激烈交鋒。精美的壁畫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陰森,似在無聲地預示著這場朝議的艱難。
盤庚身著華麗的王袍,頭戴精緻的王冠,身姿挺拔地站在王座之前,目光如炬,緩緩掃視著臺下竊竊私語的群臣。他深知,今日的朝會將是決定商朝命運的關鍵一戰,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諸位愛卿,”盤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鐘,瞬間在朝堂內迴盪,令眾人皆為之一振,“今日朝會,孤唯有一事,那便是遷都之議。孤觀亳地,如今水患肆虐,田園荒蕪,百姓苦不堪言。長此以往,我商朝根基將毀於一旦。而殷地,地勢高亢,土肥水美,仿若天賜之地,利於我朝子民休養生息,重振國威。”
言罷,朝堂下頓時議論紛紛。一位資歷頗深的老臣,名叫墨淵,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說道:“王上,臣以為,亳地雖有水患,然我朝在此經營多年,根基穩固。且宗廟在此,若輕易捨棄,恐驚擾祖先神靈,降罪於我朝啊。”說罷,他憂心忡忡地望著盤庚,眼神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與擔憂。
盤庚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回應道:“墨淵老愛卿,朕理解您對祖宗之地的眷戀與敬畏。然時過境遷,如今之困境,若一味守舊,祖宗英靈亦會痛心疾首。殷地雖為新土,卻充滿希望與生機。孤欲在殷地大興土木,重建更為宏偉之宗廟,以彰顯我朝對祖宗的尊崇,且可保我商朝萬世昌盛。此乃與時俱進之舉,絕非對祖宗的褻瀆。”
這時,一位年輕氣盛的大臣鍾離站了出來,言辭犀利地反駁道:“王上,即便殷地有其優勢,可遷都耗費巨大,人力、物力、財力皆會不堪重負。且百姓安土重遷,強行遷都,恐生民變,動搖國本啊。”他目光炯炯地直視盤庚,毫不掩飾自己的反對之意。
盤庚神色未變,目光堅定地凝視著鍾離,緩緩說道:“鍾離愛卿,遷都之耗費雖巨,然與我商朝之未來相比,不過是一時之陣痛。孤已精心籌劃,安排能臣巧匠負責各項事務,力求將耗費減至最低。至於百姓,孤亦會親赴民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知他們遷都之長遠利益。朕相信,我商朝子民深明大義,必能理解朕之苦心,支援遷都之舉。且若不遷都,亳地水患將日益嚴重,百姓將永無寧日,屆時國將不國,又何談國本?”
見群臣仍有疑慮,盤庚提高了聲音,語調激昂慷慨:“諸位愛卿,殷地不僅可避水患,其地處中原腹地,交通便利,利於四方交流,商業亦將繁榮昌盛。我商朝若能在殷地立足,便可掌控更廣闊之疆域,匯聚天下之財富與人才。此乃天賜良機,若錯失,悔之晚矣!”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烈火,在朝堂中燃燒起來,一些原本猶豫不決的大臣開始微微點頭,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之色。然而,仍有部分頑固之臣,面露不滿,交頭接耳,試圖聯合抵制。
盤庚見狀,目光威嚴地掃過那幾個心懷不軌之人,聲色俱厲地說道:“孤意已決,遷都之事,不容置疑。今孤為商朝之王,當以國家社稷為重。若有違抗孤令者,阻礙遷都大業者,定當以國法嚴懲,絕不姑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挑戰的決心,令在場之人皆心生敬畏。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輔政大臣子車站了出來,他恭敬地向盤庚行禮後,轉身面向群臣,語重心長地說道:“諸位同僚,王上之言,句句在理。我等身為臣子,當以王上之憂為憂,以國家之利為利。殷地之優勢顯而易見,遷都雖有困難,然克服之後,必將迎來我商朝之新生。吾願追隨王上,共赴殷地,為商朝之復興竭盡全力。”子車在朝中威望頗高,他的表態令不少大臣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