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定公十三年,歲在乙亥,春寒料峭,料峭的寒風如尖銳的冰刀,割過齊魯大地的山川脈絡,也割在這一行人的面龐之上。我,一個隱形於歷史的執筆者,默默跟隨著孔子及其弟子們的足跡,看他們的身影在這亂世之中顯得如此渺小又如此堅定。
孔子一襲青衫,雖已年過半百,卻身姿挺拔,目光堅毅地望著前行的道路。他的身邊,子路身姿矯健,眼神警惕地環顧四周,那緊握的劍柄彷彿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危險;顏回則身形消瘦,神色沉靜,目光始終追隨著夫子,沉浸在夫子的教誨之中。
行至衛國邊境,只見城垣之上旗幟飄揚,衛國的兵士來回巡邏,神色戒備。孔子讓子路前去叩關求見衛靈公。子路整了整衣冠,大步向前,高聲喊道:“魯國孔丘夫子,攜弟子前來拜訪衛君,願為衛之興盛獻力!”城上兵士相互低語幾句,隨後一名將領模樣的人探出頭來,大聲回應:“汝等暫候,待我通報。”
許久之後,城門緩緩開啟,出來一位中年文士,自稱是衛國大夫蘧伯玉的家臣,前來迎接孔子一行。孔子忙施一禮,道:“多謝大夫美意,孔丘此番前來,望能與衛君共商治國安邦之道,使百姓得享安寧。”那家臣引著眾人前行,口中說道:“夫子之名,我家主人早有耳聞,讚不絕口。只是衛之朝堂,如今亦是風雲變幻,夫子還需多加小心。”
孔子微微點頭,神色未改,只是目光中多了一絲憂慮。進入衛國都城帝丘,只見市井繁華,卻也難掩背後的動盪。衛靈公以禮相待,卻未提及重用孔子之事。孔子於館舍之中,與弟子們圍坐講學,他說道:“君子之行,義之與比。吾等雖未得重用,然傳播仁義之道,不可懈怠。”
是夜,月色如水,孔子獨立庭院之中,長身而立,口中喃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不行,已知之矣。”那嘆息聲在夜色中飄蕩,似是無奈,又似是不屈的堅持。
不久,衛國生亂,孔子師徒無奈離開,欲往陳國而去。途經匡地,卻遭匡人圍困。原來,匡人誤將孔子認作曾侵犯過他們的陽虎。一時間,喊殺聲四起,孔子的弟子們迅速圍成一圈,將夫子護在中間。子路滿臉怒容,揮舞著長劍,大聲喝道:“夫子乃仁人君子,爾等不可胡為!”顏回則神色鎮定,在旁安慰著夫子:“夫子莫憂,顏回相信,此誤會必能解開。”
孔子神色安然,輕聲說道:“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其聲沉穩,在混亂的局勢中彷彿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數日後,誤會終得澄清,孔子一行繼續前行。他們穿越荒野,烈日高懸,炙烤著大地,腳下的道路揚起陣陣塵土,眾人唇焦口燥,卻未曾停下腳步。孔子指著路邊的一株枯木,對弟子們說道:“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吾等行道之路,艱難險阻,恰似這寒冬之松柏,唯堅韌不拔,方能守得雲開。”
行至陳國,孔子與陳湣公論政,孔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陳湣公雖點頭稱是,卻也未能盡用孔子之言。孔子居於陳國,常與弟子們探討學問,絃歌不輟。一日,孔子望著遠方的天際,有感而發:“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弟子們皆能感受到夫子那渴望歸鄉傳道授業的心情,卻也明白,夫子的使命尚未完成。
而後,楚昭王聞孔子之名,欲以書社地七百里封孔子。楚令尹子西勸阻道:“王之使使諸侯有如子貢者乎?王之輔相有如顏回者乎?王之將率有如子路者乎?王之官尹有如宰予者乎?且楚之祖封於周,號為子男五十里。今孔丘述三五之法,明周召之業,王若用之,則楚安得世世堂堂方數千裡乎?夫文王在豐,武王在鎬,百里之君卒王天下。今孔丘得據土壤,賢弟子為佐,非楚之福也。”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