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都是你陪在我身邊。”
“第一次見面的人,都以為我是女生,也是你第一個幫我解釋。”
“可是,不論是那個定位還是備註,名字卻全都是林江璐。”
“小宇哥啊,快二十年了,你有一天把我當做沐流芸嗎?”
沐流芸看向石恆宇,眼神中帶著些許悲傷。
“額。”
石恆宇收起了笑容,緩緩地低下頭去,不敢看沐流芸的眼睛:“對不起。”
沐流芸像是早就猜到石恆宇的答案一般,重新在床上躺平,目光看著窗外。
石恆宇默默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病房。即便門外的三個女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他也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醫院。
躺在床上的沐流芸,沒有看到石恆宇走出醫院的一幕。
他只是一隻手護在了額頭上,遮擋住了陽光。
兩世孤兒的沐流芸,突然在這一刻,感覺到了孤獨的滋味兒。
對他來說,石恆宇早就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已經成為了他的家人。
可是,這只是對他來說。
在石恆宇眼裡,別說家人了,他連沐流芸都不是。
“這算是背叛嗎。”
沐流芸不知道,石恆宇的行為應該稱之為什麼,他甚至對石恆宇都恨不起來,更別說報復什麼的。
因為比起這些情緒,沐流芸心中感受到的,更多是失望。
石恆宇本就沒有責任,滿足他對親情、友情的需要。硬要說的話,倒是沐流芸自己逾越了。
但沐流芸沒辦法就這麼原諒石恆宇,就此各自各路,可能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永別了,小宇哥。”
沐流芸不想繼續躺著了,他伸出手準備扯下自己手背上的針頭。
“小芸,你在幹什麼!”
下一秒,楚雅琴突然衝進房間裡來,抓住了沐流芸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我又沒事,沒必要打這葡萄糖。”
他只是昏迷了一晚上,約等於睡了一覺,確實不需要葡萄糖。
“她們兩個呢?”
“她們去買飯了。”
楚雅琴略微有一點心虛,哪有住病房需要自己買飯的,不過是她把那兩個支出去的藉口罷了。
昨天本來能抱著沐流芸一晚上的,結果這小男娘自己跑了,害的楚雅琴都沒盡興。
這會兒即便沐流芸身體不好,她也總要想辦法獨處一會兒。
“小芸,昨天你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離開?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楚總,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
“楚總?”
聽到沐流芸畢恭畢敬的語氣,楚雅琴想像上次一樣,讓沐流芸把稱呼改回來。
可是沐流芸的神色很是嚴肅認真,讓楚雅琴有點張不開口,反而讓她有些害怕了起來:“小芸,你,你這是怎麼了?”
“楚總,我並不想做任何人的玩具,我只想做我自己。”
“玩具?”
聽到這個特殊的稱謂,楚雅琴突然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情。
我還說了這種話嗎?
“玩具有什麼不好嗎,你是我唯一的玩具啊!”
沐流芸搖了搖頭:“玩具只是一個器物,只是你所屬的一個物件,只是你的獨佔欲,我並不想要這樣的東西。”
不知怎麼的,沐流芸想起了前世日本一位死魚眼高中生說過的話。
“我想要的,是真物。”
朋友是假的,妹妹是假的,老闆是假的,他自己也是個替身。
想想還真有點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