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老祖母今年過八十大壽,雖說文家一直說要從簡,可是前來送禮的賓客還是絡繹不絕。
哪怕沒有收到請柬,也都想找個機會將壽禮送進去,就盼望著能在文家人跟前留下個印象。
一大早,太妃就坐上馬車離開了侯府,錢千歲從自己主院的小門偷偷溜了出去,也上了自己的馬車。
為了防止前一天太妃身邊的嬤嬤使什麼下作的手段,錢千歲甚至讓全家福將馬車事先藏在外頭,天快亮才讓來順駕車在門口等著。
“這太妃也是的,幹嘛好好的藏咱們的請柬,弄得咱們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銀硃坐在車裡還在給錢千歲整理妝發。
“她不讓夫人去,夫人偏要去,怎麼可能不去,夫人準備了半個多月的壽禮,要是不去多可惜。”
蘭青從食盒裡拿出些蒸點,錢千歲起的遲,這會子都沒吃早膳呢。
“若不是他們扣了夫人的嫁妝,夫人用的著這麼辛苦嗎?咱們錢傢什麼沒有。”
銀硃抱怨完,又擔心的問錢千歲道:“夫人,這樣真的行嗎?不會露餡吧。”
“怕什麼,東西放進去,就算他們覺著不對,也不好意思到處宣揚。”不然她總不能把玉觀音真的送去吧,那可是錢千蕙為數不多的家底了。
錢千歲要去參加壽宴也不光是因為太妃不厚道,想噁心一下她,還有就是想混進這個圈子,調研一下這些夫人太太們對於書院的一些想法,瞭解一下她們對孩子們的規劃,就算是做個簡單的市場調查吧。
太妃的馬車遠遠的就拐進了文府大門,今兒貴客不少,文家的大門敞開,不少護院門房都在門口迎客。
錢千歲立刻讓來順加快速度,緊接著就要進入文府府內,這時候門房上前攔住。
還算客氣的問道:“貴客登門,文府蓬蓽生輝,但還是勞煩貴客出示一下請柬,以防出現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請柬在剛剛咱們太妃那裡,原本是要一同進去的,誰知道咱們的馬車慢了一些,這才落了單。”全家福儘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
他之前出去辦差也與這位文家管事接觸過,還算眼熟。
車上的銀硃與蘭青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對方鐵面無情,將他們的馬車趕走,這周圍可都是京城的權貴,他們要是灰溜溜的走了,往後書院的招生恐怕都會受影響。
“喲,這不是福爺嘛,哎喲,瞧我眼拙,剛剛太妃娘娘的車駕確實剛剛過去,這是……”
全家福心態穩了,見許多人瞧了過來,便挺了挺胸膛道:“這是我們家夫人,侯爺有事不能前來,夫人是代我們家侯爺來的。”
文管事一聽,再不要什麼請柬,只悄然瞄了眼車上的家徽,就叫人帶著馬車進去了。
錢千歲閉了閉眸子,放開了捏著腰間暗袋的手,若是對方太過難纏,傅梓闡的令牌就是她底牌。
壽宴男女分開,錢千歲下車就被引去了文家園林中的一處賞景的樓閣。
文家的園林與侯府的精緻規整不同,很多地方都是修剪過的雜草,既不顯亂又不失野趣,讓名貴的花木與路邊的野花野草都可以享受這一方天地。
錢千歲正好奇欣賞著,突然就聽見後頭有個尖銳的聲音道:“女皇陛下駕到,避!”
錢千歲下意識就要往後看,卻被銀硃拉著跪在地上,匍匐在路邊。
她眼眸輕抬,一群人的裙襬衣襬從她眼前飄過,輕快又整齊,然後一抹明黃色帶著陽光劃過,幾乎亮瞎她的雙眸。
那步伐絲毫不做作,也不是時下流行的女子碎步,反倒堅定利索,確實符合書中女主曾經在危難時刻鎮守邊關的情節。
只是悄悄側頭的瞄了一眼,女帝甚至已經走到了前面,在地上跪著根本不能看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