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遂心情不佳的走進了書房,傅梓闡正穿著一身道袍坐在書案後翻著新來的幾封書信。
聽見有人進來,也沒抬頭。
“這橫州王可真不是個好相處的。”
傅梓闡當然知道這人難纏,他原也沒指望合作可以一次談成。
“他此次上京目的不純,我們還有機會。”
嚴遂見他並不著急,這段時間積壓的怨氣,讓他忍不住道:“可他現在不願意和咱們談,侯爺不去,王爺感受不到我們的誠意,他們也不放心將此事攤開來說。”
“橫州王想要什麼?”傅梓闡一下就明白這個言下之意。
嚴遂一開始還不願提,後來實在忍不住道:“他想要錢氏。”
“你說什麼?”
傅梓闡當場就摔了筆,盯著他怒道。
“你也知道橫州王的怪癖,當年先帝都沒弄過他,最後還賠了個女人給他。”
嚴遂當然知道此事不妥,可是此次藩王進京,大家各顯神通,大長公主那裡私下裡見了多少人,女帝又召見了多少人,就更別提宗室那些個老不死的。
整個京城最近都在暗潮洶湧,唯有他們侯府一門,因為侯爺不見了蹤影,導致很多事情沒法細談,原先已經說好的事情,也都跟著擱置,甚至對方都有反悔的意向。
“你又不喜錢氏,她又邪門的很,倒還不如將人交給橫州王,我們也落得清靜,橫州王也達成所願,這筆交易皆大歡喜。”
傅梓闡怒而站起,堅決不同意道:“那個女人如果交給橫州王,我還怎麼變回去,更何況那女人再怎麼樣,也是我侯府的主母。
如果讓人知道我傅梓闡的正妻被送給橫州王當玩物,我侯府的臉面何在?”
嚴遂背過身去,掩蓋住眼中的諷刺。
無論傅梓闡是不是侯爺,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
兵貴神速,他們拖了太久,嚴氏一族等不起,再說先太子的兒子又不止傅梓闡一人。
“你不必再勸我,此事再議,現在最重要的是,過幾日大比,我要萬無一失,磐石書院不但要輸,還要輸的聲名狼藉。”
明明是他買下的書院,現在倒成了那女人的產業,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就乾脆毀了吧。
嚴遂點頭,已覺沒什麼好和傅梓闡說的了,便又匆匆從後門離開。
離開別院,嚴遂也沒回府,反而在街上繞了一圈後,看似閒逛的買了些乾果蜜餞,這才坐上馬車去了京郊的一處廢棄的莊子。
開莊子門的老頭年過半百,又聾又啞,見著嚴遂抱了抱拳,就找個地方歇著去了。
嚴遂孤身一人進了院子,此時裡頭已經早有人在等候。
“嚴大人!”
那人一身粗衣,聽見外頭的動靜趕緊轉過身來,一臉的不安。
像,太像了。
侯爺的樣貌在嚴遂心裡明明已經在逐漸淡化,可見到此人的這一刻,侯爺的形象立刻鮮活了起來。
太消瘦了,動作也不對,看人的角度也不對,這個身高還需要再加一點,說話的聲音也不夠醇厚。
尤其是那目光,躲躲閃閃,唯唯諾諾的,與侯爺那天生的驕傲比起來,差的太多了。
可是還是太像了,哪怕他們兩人不是一個母親所生。
“小侯爺……”嚴遂上前給那人行了一禮。
“我……我沒有封號,並非小侯爺。”
那人惶恐的後退幾步,生怕惹上是非。
“小侯爺也是前太子所出,有沒有封號不過就是個形式。小侯爺血統高貴,何必妄自菲薄?”
雖然這個贗品並不能讓他滿意,可嚴遂還是覺著他更適合“安順侯”這個封號。
傅梓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