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簡直是在拖延時間,他們要等誰?馬騰?據我瞭解,馬騰從不善書畫,就算他來了又能如何?”
清雲書院的院長之前在策論大比時,還能平心靜氣,可看著對方那個女娃絲毫不尊重他們書院的學子,完全就是在一旁裝模作樣,實際上根本連點書畫的底子都看不出來。
“磐石書院的那幾個學子,找到了嗎?”文淵書院的院長忽然問道。
其餘三位院長都搖了搖頭,至於這裡頭的門道,有多少人提前就清楚了,又有多少人參與了,他們誰都不會說的。
“文嗣覃是陛下的親侄子,不知能不能趕在最後一場大比的時候回來。”啟明書院的院長說著話,還去看文淵書院的院長。
如果文嗣覃真能回來,文淵書院敢贏嗎?
文淵書院的院長絲毫不懼,他們書院在預賽的時候也沒慫過。
“畫好了,畫好了!”
臺下猶如是被點燃的火焰,呼一聲,眾人的熱情高漲,不少人甚至想要衝下臺去,近距離觀看邵紫陽的畫作,之前漫長的等待,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
清雲書院的院長只看了一眼,就激動的滿臉通紅,撩開衣襬就往場內衝去,此時他已經不僅僅為了學院的榮譽,而是實打實的為了見證這一幅名品的誕生,而心生雀躍。
清雲書院的院長剛一靠近那幅畫,似乎一直封閉的心胸一下子就被開啟了,什麼狹隘的想法,陰暗的念頭,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在面對這幅畫時,切身體會到的感受。
那就是渺小,所遇之事的渺小,過往怨恨的渺小,家長裡短的渺小,以及自己存在的渺小。
這幅圖中似將棠國最美好的名川大山,農莊炊煙全部濃縮了進來。
以細膩筆觸勾勒出宏大景象,峰巒起伏似巨龍蜿蜒,翠色慾滴的山林彰顯著蓬勃生機,此為民生之根基。
蔥鬱的植被寓意風調雨順,充足的山林資源可供百姓樵採漁獵、建造房屋,是民生富足的保障。
山腳下村落寧靜祥和,白牆黛瓦錯落於田野之間,田間農夫辛勤勞作,孩童嬉戲,怡然自得,這若不算是國泰民安,那又有什麼能代替呢?
邵紫陽極少繪畫人物,從他早期的作品到現在,多是描繪風景或是動物,可偏偏今日有了突破,這與剛剛的策論很明顯有著極大的關係。
百姓是棠國的基石,是根本,也是這盛世太平最能體現的那部分,因為滄海桑田,山川永在,可人心易變,人心若失,江山不保。
“好,好,好!”清雲書院的院長此時已然詞窮,如此丹青,實乃珍品,他簡直愛不釋手。
邵紫陽對於完成的畫作,從不修改,也並不回望,此時此刻落筆即定,輸贏也已經不重要了,他畫出了今日心中所想,也算有了頓悟,不枉此行。
他現在更關注的是,旁邊這位姑娘到底會拿出什麼樣的畫作。
“那姑娘也畫好了!趕緊讓我們瞧瞧!”
邵紫陽側身一看,果然喬小橋已經站了起來,隱隱約約間,邵紫陽似乎看到一雙慈眉善目,他心中一跳,再去看,畫作之上竟被披上了一層薄紗。
“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嗎?”
“不知道啊,不會是壓根沒畫吧。”
“我離著近,我剛剛只看到她用什麼東西,抹的一塊一塊的。”
“不會吧,不是不能見人吧。”
喬小橋走到內侍身邊說了幾句,那內侍驚訝,趕緊跑了上去請示,內閣大學生袁大人也是驚詫,起身對著女帝道:“磐石書院的學子想請位福壽康寧之人,為畫作點睛。”
女帝不解,倒也覺著有意思,不等旁邊尚賢大學士口吐“墨汁”,就讓人請了宗室的一位老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