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我在醫院安排的眼線有訊息了。”
李忠撓了撓頭,眼神暗沉的望著手上整理好的檔案繼續道:
“雖然可惜,但是那孩子確實與貧民窟的非法組織有關……”
張嵐皺了皺眉頭,沉默許久之後嘆了口氣:
“他沒得選……”
李忠張了張口,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家暴的父親,昏迷的母親,病危的姐姐,年幼的弟弟。
以及……沒有任何經濟能力的自己……
這種幾乎讓人崩潰的構成,足以讓這世界任何一個人喘不過氣,走向自我毀滅的極端。
“醫院那邊怎麼說。”張嵐手指輕敲桌面,抬頭望向李忠。
“那孩子的母親醒了……”李忠回答道。
張嵐瞳孔微縮,思考再三:“之後再談吧,等她恢復一陣子。”
“線人已經提前跟她接觸了……”
“什麼?她昏迷了那麼久,眼下……!”
“是她主動接觸的。”
張嵐剛想對於直接詢問昏迷已久的病人的行為表示不滿,但李忠。直接就將這疑雲滿腹的情況告訴了他,讓他為之一愣。
“她想跟我們談談……”
李忠慢悠悠的點上一根菸,直勾勾的望向張嵐,一副“等你拿定主意”的樣子。
“……好”張嵐點了點頭,繼續道:
“什麼時候?”
……
“……今晚”
……
醫院-特殊病房
這是一間舒適雙人病房,由豹哥特殊關照安排的房間位置,原本是想要安排24小時安保人員監護的,但烏都拒絕了下來。
因為百密一疏,在有關家人的事情上,他誰都信不過,與其大張旗鼓,倒不如不引人注意來的好。
最重要的是這麼做的話,就代表了會有更多人知道他家人的位置。
月光透過窗戶透下映照在躺在病床上,白髮女孩那精緻的面容如同童話中的睡美人,莫名蒙上了哥倫比亞悲劇的色彩,如同白瓷般美麗易碎,讓人心中泛起悲憐的漣漪。
一旁的女人伸出止不住顫顫巍巍的手,輕柔撫摸著女孩精緻卻蒼白消瘦的臉龐,粉色的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溫柔與悲傷。
“我的女兒……”
“ 扣扣……”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女人的手頓了頓,想要支撐起身體,走到門口去開門。
敲門的人似乎早有預料先一步走入房間,柔聲道:
“空夫人,不用起身,您坐。”
女人看向來人,隨後露出歉意的微笑:“對不起李忠警官,張嵐警官,身體還有些不聽使喚。”
李忠與張嵐兩人聞言相互望了望了,兩人臉上都有些許疑惑,因為自己從未告訴過眼前女人自己的名字。
“哈哈,兩位的名字我經常能從我孩子口中聽到……”女人臉上露出些許疲憊但溫和的笑容。
兩人不由得露出驚愕的表情,女人口中的孩子顯然就是烏,這說明那孩子知道自己兩個人一直在調查他,還默許了他們的行為,但更令他們驚愕的便是女人的話語。
這就說明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在昏迷的期間裡可能會有些許模糊,但一直都是有意識的。
兩人看向女人疲憊的眼神,都莫名的低下了頭。
是啊……作為一名母親,這該有多絕望啊,看著自己的孩子無依無靠,生活在這個對他們獸人來說充滿惡意的世上,自己還成為了拖垮孩子的累贅。
甚至有可能是當初把孩子拖下泥沼的罪魁禍首……
“還不如當初就死了呢……”女人小聲呢喃。
李忠聞言“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