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匆匆一瞥,他倆心裡就跟明鏡似的——這小子雖說一襲華服,佩著的寶劍也寒光閃閃,看著有幾分本事,可在他們這些闖蕩江湖多年、歷經無數生死搏殺的老手眼裡,純粹就是個花拳繡腿的主兒,招式花哨有餘,實戰威力不足,上不得檯面,想在這兒班門弄斧,還差得遠呢。
此時,王一行、宋燕回、琅琊王蕭若風以及雷夢殺四人呈扇形圍聚一處,神色凝重如墨雲壓頂。雷夢殺本就是個急性子,火爆脾氣一上來,臉紅得仿若熟透的番茄,脖頸青筋暴起,手握刀柄,把那刀柄攥得嘎吱作響,手心都沁出了汗水,憋不住嚷嚷道:
“諸位,咱別乾耗著了!瞧這倆傢伙張狂的模樣,氣焰囂張得都能把天都燒著了。要不先聯手,狠狠揍這倆傢伙一頓,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好挫挫他們的銳氣!”其餘三人聞聲,目光交匯,短暫交流間,默契盡顯。宋燕回微微頷首,眼神堅毅,手中摺扇“啪”地一合,似已下定作戰決心;琅琊王蕭若風輕撫劍柄,昂首挺胸,盡顯王者風範,亦是微微點頭。
王一行目光沉穩,腦筋飛速轉動,思量著其中利弊。眼瞧眾人意見趨於一致,眼看一場混戰就要爆發。唯有王一行多了個心眼,眼疾手快,抬手一攔,生生止住大夥即刻就要動手的架勢,隨後上前一步,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緩聲問道:
“且慢動手,我先請教二位,你們究竟是怎麼闖進這兒來的?這地方可不是尋常人能隨意踏入的。”
無天雙手抱胸,身形筆挺如松,神色悠然自得,仿若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與他毫無干係,好似周圍的緊張氛圍不過是一場鬧劇,他只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罷了。聽了王一行的質問,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淡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不羈與傲慢,不緊不慢地回道:
“怎麼進來的?呵,自然是把外面那幫礙事的傢伙全給料理了,而後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唄。那些個守衛,雖說看著人多勢眾,實則都是些酒囊飯袋,三兩下就被我們收拾得服服帖帖,怎麼,你覺著有問題?”
他這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喊殺聲與兵器碰撞聲,像是炸開了鍋,金屬撞擊的尖銳聲響徹四野,伴隨著陣陣嘶吼,仿若地獄惡鬼的咆哮。
無法耳朵一動,瞬間回過神來,臉色驟變,原本蠟黃的麵皮瞬間陰沉如鍋底,壓低聲音喝道:“動手!再磨蹭下去,城外那如狼似虎的破風軍一旦殺進來,咱們可就別想順順當當把人帶走了!那可是一群訓練有素、殺人不眨眼的精銳,咱犯不著跟他們硬碰硬。”
說罷,那如刀般的目光直直刺向院中那位一直靜坐不語、仿若置身事外的老人。只見老人一襲素袍,白髮如雪,面容清癯卻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韻,周身仿若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祥和之光,讓人難以看透深淺。
這位神秘老人仿若未聞周遭動靜,宛如一尊遺世獨立的雕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此刻才微微抬起頭,面龐上掛著一抹雲淡風輕的淺笑,輕聲開口,聲音卻透著股不容小覷的勁道,仿若平靜湖面下暗藏洶湧波濤:
“我倒有些好奇了,既然你們口口聲聲知曉我是西楚劍仙,那我倒要問問,憑你們這點斤兩,哪來的底氣覺得能把我帶走?你們莫不是以為我是那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剎那間,老人神色突變,猛地怒吼一聲,聲若洪鐘,震得人耳鼓生疼,驚得枝頭飛鳥四散逃竄。
只見庭院裡那幾樹桃花像是受了無形巨力的牽引,花瓣簌簌而落,一時間竟化作無數利刃,裹挾著呼呼勁風,鋪天蓋地朝無法無天二人席捲而去。花瓣在半空旋轉,邊緣銳利如刀刃,發出“嗡嗡”的銳響,好似黃蜂振翅。
兩人哪敢託大,身形一閃,如鬼魅般靈動,在翻飛的花瓣雨中左衝右突。無法身形矯健,每一次移動都帶起一陣勁風,雙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