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美里從通道中探出頭來。律子那邊的工作才剛開始啊……

合成音仍在繼續：“按照第582條例，自爆程式一經啟動，除人工智慧外無法取消。”

“已經從balthasar向casper入侵了！”青葉看著螢幕上的資料，“速度比之前還快！”

“預計自爆還有20秒。”

“律子……”美里回頭看向通道內縮成一團的律子。此時她的雙手如彈奏鋼琴一樣在鍵盤上跳動，身體的其餘部分幾乎一動不動，彷彿化身成了無情的碼字機器。

“放心好了，我們有1秒的時間。”律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螢幕，順便開口安慰焦急的美里。

“距離casper被完全佔領還有18秒！”青葉的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死亡已經近在咫尺了，即使是自認為看開了的眾人也難免有些絕望。

“1秒鐘，這也……”美里又看向通道外。中央大螢幕上的紅色區域不斷壓縮著casper內的藍色區域，當藍色區域完全消失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自爆程式的開始了。

“6——5——4——”冰冷的倒計時不緊不慢地數著。

“摩耶！”律子喊道。

伊吹顧不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準備好了！”

“3——2——”

“按下去！”幾乎同時，律子和伊吹按下了回車鍵，自毀程式成功輸入。

“1——0——”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時刻，倒計時像是被掐斷了一樣，沒有了下文。大螢幕上casper的最後一小塊藍色區域不停地閃爍，但終究沒有消失。

“滴——”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藍色區域在眨眼間便覆蓋了mAGI的三個子系統，對於自爆的提案也同時被全票否決。

“人工智慧判斷，拒絕自爆。”

“噢噢噢噢！太棒啦！”聽到這句話的眾人無不高舉雙手歡呼起來，一場自爆危機就這樣消弭了。在歡騰的氛圍中，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後面那句“同時刪除第582條例，mAGI恢復至正常模式”。

律子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手中的鍵盤，仰靠在冰冷的散熱管道上。呵呵。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依靠媽媽呢……

自爆危機解除的同時，自毀程式在使徒的電子迴路中開始執行。不過短短數秒，黑色物質便逐漸消散開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第十一使徒，第一個成功潛入NERV總部的使徒，就這樣被消滅了。

“∑單元開放，距離mAGI系統重啟還有30秒。”

額頭上滿是汗珠的律子癱坐在椅子上，連沾滿了鏽跡與油汙的實驗服都沒顧得上脫下來。

“上年紀了，這才一會兒就累了。”律子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美里，自嘲道。

美里遞過來一杯咖啡，還有拿冷水打溼了的毛巾：“辛苦了。”

律子擦了擦汗，低著頭說道：“媽媽死前的一晚和我說過，mAGI其實就是三個她自己——身為科學家的她，身為母親的她，還有身為女人的她。這三個相互對立的人格，構成了mAGI，她應該是故意留下人類所擁有的矛盾的吧……”

儘管不清楚為什麼律子突然說起這些，但美里還是認真傾聽著。

“我有改寫過一點程式哦。”律子喝了一口咖啡，“我自己不太可能成為母親，因此不瞭解身為母親的她，但是我尊敬身為科學家的她，又憎恨著身為女人的她——順帶一提，你今天衝的咖啡還蠻好喝的。”

“嘿嘿。你今天的話突然多起來了呢。”

律子看著身邊緩緩下降的機箱，輕笑道：“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呢——也許是上了年紀的關係吧。casper裡輸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