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吳瑜本人如何感慨歲月的無情和親人的衰老。時光就如同江水一樣滔滔流去,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所改變。
吳瑜不行,趙官家不行,那些來東京請罪的小邦使者更不行。
吳瑜能做的也只是派遣宮人回到孃家賞賜和問候父親。
讓吳瑜稍感欣慰的是。舉國的情緒之下。吳益的小動作雖然沒有瞞過趙官家和各位宰執,但畢竟也是一件小事,不會有人不分內外的處置他這一點出格行為。
要不然趙官家又是金河會盟,又是菊花島敕約的,確立的大宋的主體地位豈不是兒戲了?
這件事情在整個外交層面就如同一點小小的漣漪。趙官家的主要精力還是用來對付交趾和大理的使臣。
根據他的一貫行事風格,沒有好處的事情那是不可能做的。本就理虧的兩個小國在他面前,自然也毫無還手之力。
吳瑜久居深宮。知道的訊息自然也要慢一點兒,但她對於這個相伴十多年的丈夫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明白他既不怕事,也不好大喜功,最多是偶爾上頭。
但那個得分時候,畢竟不是當年面對女真人的時候了。那時是生死之危,必要的時候,什麼都要置之度外。
果然,後面事情的發展,無一不印證了她的猜想。
只不過大皇子趙旭有些失望。這孩子已經八九歲了,內心中有了男子漢建功立業的初步舉行。還真有點兒羨慕班定遠、霍去病。
對此,吳瑜表示,你如果對軍事感興趣,為娘可以和官家商量,讓你繼續進行軍事訓練,不要空中樓閣的想這想那,不管古今中外哪一位名將,無不是經歷了嚴苛的軍事訓練,才能夠青史留名。
想到韓嶽二位嚴苛(冤枉啊皇子,我們已經留情再留情,放水再放水了),大皇子打了一個寒顫,乖乖的讀書勞動去了。
事後倒是聽說潘妃那裡二皇子也鬧了一通。不過,吳瑜想,她的腦子是沒有辦法勸服兒子的,估計還得是宜佑公主出馬才行。
但這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後宮瑣事,趙官家的精力是不可能一直放於此的。經過與朝廷重臣的商議。他很快制定了北上燕京的計劃。
遷都燕京是早在建炎十年就已經定好了的事情,但因為種種原因,趙官家這幾年也一直沒有空去視察,就是為了每年好幾千萬貫錢的投入,這也是不行的。所以,一向不喜歡趙官家四處溜達的宰執們,這一次都保持了高度一致。只是要求他帶上足夠的保衛力量。
不管是出行還是打仗,對於趙官家來說都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了。但是在臨出發前的一晚,他歇在吳貴妃宮裡,囑咐道:“朕雖然捨不得女兒,但是佛佑實在已經到了歲數,出降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兩位太后年事已高。也不太喜歡這種瑣碎之事。一應準備還要麻煩貴妃了。”
這本也是她的分內之事,吳瑜低頭溫順的答應了,只是在心中暗暗腹誹,這大公主雖然是邢皇后所出,但平時遠不如宜佑公主得寵,怎麼到了嫁人的時候。她居然能清楚地感知到官家心中的不捨和……憤怒?
吳瑜覺得可能是自己見識短淺了,反正她認識的人裡沒有其他男子對於嫁女兒是這種態度。
不過想想趙官家也不是普通人,她心裡也就釋懷了。
趙官家去燕京,那是免不了搞出一些大新聞的——當然,如果不這樣,他就不是趙官家了。不過吳瑜無奈的是,若說文學,這些年在趙官家的培養下,她還是具備了基本的素質。
但要是說到所謂的原學道理,她就真是完全抓瞎了——她既搞不懂何謂半球實驗,也不明白趙官家的壓力水井,更不用說這次聽說還能用風車磨面。
這樣下去還要人做什麼?
她雖然沒有宣之於口,但是多年相處,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