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平穩行駛。
夜黎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車內眾人皆為之一震。
方駕車的梁管家,亦是心頭一驚。
車子與迎面駛來的一輛大貨車堪堪擦過,梁管家不禁慨嘆,“唉,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驚一乍的,浮躁沒個定性。”
騰出一隻手,輕輕擦拭額上的細汗,然而不等他穩定心神,前方又猛然躥出一輛貨車。
貨車一個急剎車,徑直橫在路中央。
梁管家瞳孔驟縮,旋即猛打方向盤,險之又險避開衝撞,停靠在路邊。
四周空寂無人,距離大學城區尚有很長一段路途,路上人流少,是個光明正大埋伏人的好地方。
後面車廂內,眾人猝不及防,在向心力的拉扯下,呼啦啦摔向一邊,一片混亂。
夜黎身邊堆放的藍色生死戀傾倒,霎時間將他淹沒在知識的海洋中。
他伸手撥開壓在臉上的一本書,詢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胖子呲牙咧嘴地推開壓在身上的封澤嶼,對著前方的司機喊道:“梁伯,怎麼突然停車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少爺,情況不對,不要隨意下車,有一輛貨車,將我們攔在了半路上。”梁管家面色凝重,頓了頓,他提醒道,“少爺......必要時刻,可以動用那些東西,保命要緊。”
跟隨那雲濤家主馳騁商界多年,從白手起家到如今的淄嶽望族,歷經明槍暗箭無數,現在這樣的場面,在當年也不過尋常而已。
只是自那家問鼎淄嶽鰲頭,好多年沒有人敢捋其虎鬚了,難道他們就不怕那家事後清算嗎?
梁管家眼神冷冽,精光內斂,車剛被截停,他便迅速按下了車內的一個特殊按鈕。
吱......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須臾之間,數輛黑色越野車戛然而止,將夜黎他們乘坐的保姆車團團圍住。
砰砰砰.......
數聲沉悶的關門聲響起,數十黑衣蒙面人,魚躍而出,呈包圍之勢,急速向保姆車逼近。
透過車窗,看到這些明顯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上官墨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來者不善,恐怕是衝著自己來的,麻煩!
轉頭看向車內混亂一片的室友,上官墨霖神情凝重。
倘若僅有他一人的話,這幾十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他若要脫身,對方也決然阻攔不住。
曾考慮過獨自離開,以引開黑衣人,然而他無法保證能將所有人都引開。
倘若他走了,這些人仍留人善後,夜黎他們就危險了。
目前尚不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如果是他所猜想的那些人,那他一走,夜黎他們必定更加危險。
夜黎起身,透過黑色的車窗玻璃向外窺視。
啪!
一個黑衣人宛如鬼魅一般,突然趴在夜黎對面,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臉貼臉。
夜黎如遭雷擊,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看著對方那冷冽無情的眼眸,他呼吸凝滯,彷彿被死神的目光緊緊鎖定,生出一種被死亡陰影籠罩的錯覺。
那雙眼睛,沒有絲毫溫度,沒有半點情感,冷漠得如同一臺只知殺戮的冰冷機器。
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擁有這樣一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殺手!”
彷彿聽到了夜黎內心的驚呼,上官墨霖面色冷峻,如寒潭般的聲音響起,“他們可不是尋常的黑社會,而是一些組織精心訓練的殺手,你們務必小心!”
說著,在夜黎驚詫的目光中,對方如同變戲法一般,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寒光閃爍,令人不寒而慄。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