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夜黎的身體,雲清微小心翼翼地將他靠在牆邊,慢慢放倒在地上。
她心頭充滿愧疚,虔誠地向他鞠了一躬,隨後懷著沉重的心情,緩緩沿著樓梯向下走。
每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
終於,她走到了下一層,輕輕推開安全出口的門。
就在這時,夜黎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她身後響起,“今世兩清,勿念來生,此後各不相干!”
那聲音冰冷而決絕,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又好像來自神明的審判,迴盪在樓梯間,帶著無盡的冷漠和絕情。
霎時間,雲清微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全身的寒毛瞬間豎起。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猛然轉身,目光急切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然而,眼前只有空蕩蕩的樓道,沒有任何蹤影。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
背後是通明的走廊,面是昏暗的樓道,腦海中思緒一片混亂。
剛才的聲音如此真實,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那個聲音又那麼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讓她無法釋懷。
愣了片刻,她猛然回過神來,快步往樓上跑。
她想確認,剛剛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聽。
然而,當她回到上一個樓層的時候,原本夜黎死去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
雲清微匆忙跑到安全出口處,她想看看夜黎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當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時,神色一滯,頓時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 ...
病房外,夜黎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
隨後,他緩緩推開門。
病房門口,封澤嶼周圍還是圍著不少人。
乍一看,這些老鄉們似乎就沒離開過。
然而有心人會發現,比如像夜黎這樣有過目不忘能力的人,第一時間就會發現不同,其實這些人裡有不少陌生人。
想來是之前走了一部分人,而這些陌生的面孔是後面又趕過來的。
相較於之前,後面來的這些人,表現地明顯比較有素質,氣氛也顯得不那麼吵鬧。
其實不是後面這些人更有素質,大家都一樣的。
之所以相對安靜一點,實在是一進來,奇怪的氛圍讓他們多少有點不自然。
病房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彷彿每一個呼吸都與那沉重的病床相互交織,凝聚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病床上的每個人,不論傷病程度如何,都捧著書,目光如炬,極為專注地學習。
他們的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與書中的知識進行激烈的鬥爭。
每當翻動書頁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時,都會引起一陣微妙的波動,彷彿打破了某種默契的禁忌。
對於學習,大家打心底有種敬重的情緒流淌在血液裡。
室友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習態度,讓他們下意識不想打擾,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攪動這份難得的寧靜。
因此,他們會有意壓低說話的聲音,交流時也多是用眼神和微笑,傳遞著彼此的鼓勵與支援。
這是夜黎出去進來後,感覺到明顯差異的原因。
雖然夜黎極力控制,但是精神力消耗很大,以至於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蒼白。
上官墨霖見他這個樣子,不由面露擔心,詢問道,“老大,發生什麼事情了?看你面色不太好。”
眾人聞言,紛紛面帶疑惑地看過來。
他們不明白,夜黎不就是出去跟學妹聊天的嗎?
怎麼回來後,像是回家交公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