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惠子不知安翊在想什麼,會有什麼安排,還以為自家主人突然停下來是在思索,罕見有幾分茫然不知所措。
但是小田姐妹從來沒有與主人爭辯的習慣,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人世間無論是力量的成長,還是財富的積累,都需要資源,都需要爭。沒一番你死我活的纏鬥,憑什麼是你的?
修真以來,小田惠子總覺得滿身力氣無處使。她總是在希望大展拳腳,因為只有這樣主人才能記住她的存在。
經歷了小田家族的爾虞我詐,經歷了潯洲的腥風血雨,小田惠子總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要比眼前這位生活在神話中的主人看得更為透徹。
無論安氏還是剃刀,小田惠子比安翊更為在意,那是她的支撐,一直在謀求解開束縛。很多時候,她都在為不求上進的主人惆悵,難道這就是躺贏?
小田惠子清楚,資本的積累,哪個不是血淋淋的。這幾年的潯洲鉅變,詹妮弗和她們姐妹只是嶄露頭角,絕非最大的受益者,亦非真正的掠奪者。
儘管如此,依然有人聞著兒味湊了上來,準備捏死他們眼中的螻蟻。
皇城司不僅這麼想,而且這麼幹了。
無它,欺安氏弱小,沒有根腳!
潯洲立威之舉,剃刀勢在必行。
報告到不了這位主人面前,並不是小田惠子刻意欺瞞。長期以來,主人把姑娘們的生命看得太重。
小田惠子不敢揣摩主人態度,卻不希望倉惶撤退,一時間頗為糾結。她更加適應小田家族的行為模式,區區一介神忍便能俯視眾生。她乃曉,忍者家族只存在於傳說中,不適應主人的苟!
“主人,絕非我等好戰,已是迫不得已啊!人生若逆水行舟,百舸爭流之時忍得了一時之氣,卻忍不了百般挑釁。”
小田惠子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有選擇的彙報一些基本形勢。訓練營的情況不能提及,但是霧洲本土老牌勢力的試探性行動,還是可以提一提。雖然主人明顯偏佛系,但無關生死,無非談資。
“主人,詹妮弗被骷髏會和共濟會盯上了。目前接觸的手段非常溫和,吸引他們的應該是詹妮弗的才華。”
“當然,詹妮弗帶領圓夢積累的財富像是滾雪球,對他們也有一定吸引力。”
“惠子,不會吧?他們會盯上這點點財富,不至於吧?蠅頭小利而已,過了!”
安翊簡直要被氣樂了,兩大勢力的那些人,盤踞瀝洲和霧洲好幾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主宰了霧洲和瀝洲命脈。
頂著滿腦門子的難以置信,安翊語氣上也頗有幾分不耐和厭惡。
這些大鱷並非政客那般流氓,什麼時候都保持著自己的驕傲,都講究段位和妥協。再說了,他們掉根毫毛也要比安氏粗得多,怎麼會越來越沒出息。
不過基於百樂之心的試探,還是如此溫柔,安翊也不好太過敏感。有剃刀弟子在,倒是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兩大巨閥盤根錯節,威名顯赫,安翊即使有想法,也只能先忍一忍。他心頭一動,不是還有皇城司和它的打手嗎?一些細節逐步在他腦海完善。
“主人,安氏明目張膽從他們嘴裡咬下一口,下手又準又狠,明面上可是詹妮弗領隊,能不把目光吸引過來嗎?”
“哈哈……也是啊!有人不爽啦!”
瀝洲和霧洲在潯洲佈局這麼久,不僅不會考慮百姓死活,偷雞者也是他們眼中釘,何況潯洲未必盡是受害者。
安氏入局雖晚,終究還是狠狠咬下來一口,這種感覺非比尋常。安翊忍不住有些開心,忍不住暢懷大笑。
“惠子,潯洲那邊,有人湊上來也不是什麼壞事。讓剃刀弟子多留心,不管它是誰,膽敢伸手就剁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