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天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嗎?”
一個挑著餛飩擔的中年婦女朝旁邊撐著“卜卦神算”小旗的一個青年說道。
中年婦女身邊跟著一個五六歲,穿著一件小花褂,扎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姑娘。她對著青年做了個鬼臉:“哥哥,你再不回去,小心晚了路上會碰到鬼喲。”
青年一把抓住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連你這個小機靈鬼我都可以收拾,還有什麼鬼可以嚇倒我?”他接著掏出一個棒棒糖,塞進了小姑娘嘴裡:“妞妞,你和媽媽先回吧,哥哥等下也要回去了。”
“小陳,你真是,每次都給她吃的,你賺錢也不容易。”中年婦女嗔怪道。
“沒事,李姐,妞妞這麼可愛,我再怎麼樣,也不差她這一口。”青年笑了。
妞妞舔了一口糖,甜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趕緊舉著給媽媽,“媽媽,你吃一口,可甜可甜了。”
“媽媽不吃,晚上吃了糖,媽媽晚上睡不著。妞妞吃吧。”李姐寵溺地看著女兒,轉身對青年說道:“那我們走了,這段時間不太平,你可要小心呀。妞妞,跟哥哥再見。”
“小陳叔叔再見。”妞妞嘴裡塞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道。
青年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李姐母女二人遠去的背影,也起身拿起小旗朝反方向走去。
半個小時後,青年來到了一個比較髒亂的城中村口。
他叫陳皮,家在離這一百多公里的獨山村。自幼父母雙亡,跟著七十多歲的爺爺生活。爺爺平日裡也就在村裡給人算命卜卦,兼著給人治治病,也算得上是德藝雙馨了。
陳皮跟著爺爺,這些年來,雖然他天資聰穎,但他對爺爺的那些本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在村裡每天都是惹是生非,不是摘東家梨就是偷西家瓜,往茅坑裡扔石頭濺人一身,裝鬼嚇得寡婦半夜嗷嗷叫的狗皮倒灶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除了長得俊俏無比外一無是處,因此大家都不叫他本名,改叫陳皮了。
兩年前,爺爺突然把他叫到了床前,“孩子,你爹孃死得早,這些年來你在村裡是胡作非為,全仗著我有幾分薄面,大家才沒有為難你。”
“切,我又沒攔著他們,他們要敢來為難我,我弄不死他們。”陳皮不屑一顧。
“唉”爺爺一改往常的責罵,只是看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爺爺我陽壽將盡,還有半年就要死了。我死後你就離開這裡吧,這裡兩本書,是我留給你的。你以後好好研習,也能憑這個養活自己。”說著他從被褥下抽出兩本線裝書遞給了陳皮。
“爺爺,怎麼有股尿騷味?你這麼大年紀還尿床呀?”陳皮接過書,放在面前聞了聞,一臉嫌棄。
“臭小子,皮癢了是吧?”爺爺氣得臉都紅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見爺爺真生氣了,陳皮趕緊討饒,“對了,爺爺,你怎麼知道你還有半年陽壽?”
“這都是命數。”爺爺也沒心情和他生氣,“我早就算了自己的命數,這就叫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
“切,這些都是騙人的。”陳皮一點都不信,拿著兩本書拋來拋去。
“信也好,不信也罷,早晚有一天你會懂的。”爺爺眼神裡有著不捨,“那本黃皮子的《文王神卦》裡就有算命之術,你好好學吧。”
“要我相信也行,爺爺,那你給我算算。”陳皮翻了翻那本快要爛了的書,裡面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話,他更是興致全無,“如果算準了,我就相信。”
“當真?”爺爺眼裡光芒一閃。
“當真。”陳皮點了點頭,“我不僅信,而且一定認真學。”他心裡想的是,如果真這麼厲害,他要是學會了,十里八村的俊俏姑娘還不圍著他轉?
“好。”爺爺一聽高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