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黑。木生髮現自己在一間草屋的木床上。
眼前是句遷。
“你終於醒來!”,句遷說道。
“這是?”,木生有些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在小樹林裡,你昏迷了。我心想也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便還是決定回到鍾師道!”
木生環顧四周,是熟悉的環境,自己從小到大的環境!內心還是欣喜的。
“天桓師父呢?”,木生想起天桓。
“我一個人沒法帶著嬰兒和你逃離,天桓與我一道,將你們護送至此。”,句遷說道。
“追魂針和黑袍客沒有追上來?”
“我們逃出一陣,發現並沒有追魂針,也沒有黑袍客追來。平安到達之後,天桓也沒有久留!但願他一切平安!”,句遷解說道。
木生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沒有大的變動。句遷還是回到鍾師道天桓沒有死在追魂針之下。
“至少在往後的二十年裡,天桓師父都是平安的!”,木生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應句遷。
句遷聽懂了木生的話,“雖然我願意去相信你,只是這溯古確實太令人難以置信。”
句遷還是不大相信這樣的說辭。
木生說道:“師父,我這趟溯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能救你。”
句遷擺了擺手,道:“我們還是道友相稱吧,這太怪異。”
木生微微一笑,道:“這間草屋有個名字,叫桑榆居,既是因為這前後有一棵桑樹和榆樹,也因為取寓意於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這東邊有一條河流,正南方有一個山谷,你說你年輕時常在那裡修練。”
“西北邊山坡上有一塊圓形巨石,你說你上山那年,師祖在石上刻了`士志於道`四個字。”
木生對這一切太熟悉,他一股腦如數家珍的講了出來。
句遷默默聽著,內心有些詫異,卻又暗暗想著除了溯古以外其他的可能。
良久,句遷淡淡說道:“抱歉!這些也許你可以從其他地方打聽到。”
木生有些停住了,他講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辦法讓句遷相信。可是也實在想不到可以反駁句遷的地方。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說的溯古都是真的,對溯古之前的你來說,我們這一刻的對話其實也是發生在你的過去,那麼我是否曾經跟你說過這些溯古之事?”,句遷的思考更深一層。
這一問,把木生問住了。他回憶起來,句天師確實從來也沒有跟他說過溯古的事。
如果自己此刻正是句遷所經歷的過去,為什麼句天師從來沒有跟自己提起在二十年前他遇到過二十年後的木生?
木生只能搖搖頭。句遷繼續說道:“如果我是你的師父,我現在已經知道你是太子,你擁有溯古的能力,那麼關於你的身世,你的能力,我是否在往後的二十年裡有跟你說過?”
木生只能再次搖頭。句天師從來也沒有提起。是他故意不提起麼?
“我實在想不到是什麼原因,我需要去一直瞞著你!”,句遷說道。意思已經很明顯。
木生也陷入苦思,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如果我現在改變主意,我給這個小孩改名字叫土生,不叫木生,會發生什麼?”,句遷更進一步,把木生逼入死角。
木生大腦懵了,是啊,就像之前在山林間,當他聽說句遷不願回到鍾師道,天桓可能死於追魂針之時,這一切好像瞬間就會破碎於虛無。
這一切,真實存在過嗎?
木生無法繼續深入。
“不管如何,溯古於我而言,也只是第一次。我能不能回去,這一切會怎樣,我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