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宮之中的硯臺忽然劇烈晃動,在鬼王道力作用下搖搖欲墜。句遷本已觸碰到白狐毛髮的右手也因為晃動而無法抓住白狐。
之後,紫硯快速飛向鬼宮的出口裂縫。句遷和褚良也順利出了鬼宮。可是白狐卻留在了鬼宮之中。
句遷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他有好幾次夢見當時的情景,夢境中常有一隻白狐幽怨地說道:“為什麼不救我?”
“這也不能怪你呀!當時情況兇險,自救尚且不能。而且你已盡力去救,只是鬼宮之中鬼王道力太強,能逃出生天已是不易!”,木生安慰句遷道。
“雖說如此,也是我道力淺薄卻誤入鬼宮。那白狐畢竟幫過我們,如果我當時再伸長一點手臂,也許就能抓住它,把它一起帶走。”,句遷說道。
這些年來,句遷一直因為這件事而自責內疚。他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白狐是否已經脫離險境。這次半夜重遊故地,心想如果能夠再進鬼宮,自己是寧願與白狐交換。
二人說著便走出筆仙廟,卻發現不遠處有團黑影。那黑影旁邊還有一點橘黃色的亮光。黑影就在狐狸洞口徘徊。
二人仔細看時,卻見那身影竟是小孩模樣,但頭髮散亂,看不清樣貌。他好像手裡提著一個小橘燈,透出一點詭異的燈光。
半夜三更的看到這景象,也確實嚇人。小孩左手提著燈,右手還拿著什麼東西,看不分明。
句天師和木生都不免警覺起來,木生喝道:“是人是鬼?”
那身影好像並沒有受到驚嚇,只是轉頭看了看句天師他們,然後提起右手,向他們展示右手提著的東西。
這時句遷和木生總算看清楚了,那小孩右手裡竟然提著一隻狐狸。那狐狸已經沒了氣息,耷拉著腦袋。
句天師心中大驚,這是哪裡來的狐狸?
藉著微弱的燈光,他們看清楚了,這小孩的右手與眾不同,手指特別瘦也特別長,與其說是手,不如說是爪子。
二人再看小孩,發現他的眼珠子是藍色的。莫非這人就是村民們傳說中的鬼童?
那小孩把狐狸裝進隨身揹著的皮袋中,轉身就要離開。
句天師叫住她道:“等一等,你叫什麼名字?”
木生有些驚奇,搞不清楚眼前的物件是人是鬼,從藍眼睛和那隻似手非手,似爪非爪的右手看來,倒是與村民們描述的鬼童一般無二。於是脫口便說道:“你就是鬼童吧?!”
小孩轉過身了,走近了兩步,句天師和木生看清了他的臉,長得很清秀,只是臉上滿是汙垢,身上衣服也髒兮兮。分不清是男是女。
小孩聽到木生這麼稱呼自己,心中有些不悅,說道:“我,阿喝,喝水。不是鬼童。大家避我,不聽我。”
小孩說話有些斷斷續續,沒有完整的句子,都是一個詞一個詞的蹦出來。顯然表達能力有些欠缺,講話總是一字一頓的,而且沒有抑揚頓挫的情感,每個字都是平波死水地念過去。
木生和句遷聽得一頭霧水。木生又問道:“阿喝?你說你的名字叫阿喝?喝水的喝?”
小孩點點頭,說道:“不是鬼!是人!”,他強調自己不是村民傳說般的鬼,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
木生哈哈笑道,“這名字好特別!我叫木生,是木頭生的,我今年十七!我願意相信你不是鬼童。你是男孩女孩,今年多大?”
木生就這麼聊起家常。阿喝低著頭,說道:“女。。女孩。十。。十六。”
原來阿喝是個女生。
木生又說道:“你這三更半夜跑到這裡幹什麼呢?還有以後出門可不可以梳下頭髮,這樣挺嚇人的。”
木生說得很耿直,阿喝卻好像聽不明白,不知道梳頭是什麼。她拍了拍自己腰間的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