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當成兄長了。
期待著對方的驚喜已經沒了,而此時沈明珠真誠的感謝更是叫謝清霖覺得難捱,他精心挑選了這麼久的禮物,竟叫自家母親搶了先,硬生生卡在這裡,成了遲來的玩意。
一時間謝清霖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方的話語真誠又理智,眼前人倒真如同他曾經期許過的那般,長成了一個有主見的女郎。只是,卻不再依賴於他了,彷彿他成了那個被丟在昨日溫情裡的舊物。
就像他腰間掛著的陳舊荷包一般,已經不再適合今日的衣衫,他卻沒有什麼藉口,再叫沈明珠替他做一個新的了。
“你若是有不懂的事,可以來問我。”放下手中已經冷掉的茶水,謝清霖聲音帶了些沉啞,“只是那江世兄,日後應是不能再見了。”
外頭的雨彷彿更大了,淅淅瀝瀝的聲音砸在屋簷上,而後又落在外頭的青石臺上,熱熱鬧鬧的響著,更襯得屋裡頭的人突然冷卻的語氣格外的寒涼。
輕輕嘆了一口氣,沈明珠臉色沉了些,果然,自己還是給兄長惹來麻煩了嗎?
見她神色不愉,謝清霖卻有些惱了。
難不成,她就這麼在乎那個江少安嗎?不見那人就這麼打擊她嗎?這般想著,若是以往謝清霖斷然不會說出口,也許是被外頭的雨聲惹煩了,惱怒的話他脫口而出。
“你就這麼想見那個江少安?”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謝清霖驚詫自己竟沒有半分覺得懊惱,甚至有一種不出不快的愜意。
他發現自己早就想說這句話了。
往日裡無論他送給沈明珠什麼東西,哪怕只是一張他覺得寫的格外得意的字帖,那人都會歡喜的跟什麼似得,寶貝一樣的捧在手裡。
沈明珠有點陌生的看著他,即便是往日裡他忙碌起來,有點不耐她的糾纏,也從不會這般生氣。不過片刻她也能明白,這件事確實也是她的錯。
倘若不是她,母親也不會被江夫人那般嘲笑。
“兄長,這件事確實是明珠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的。只是······”
沈明珠剛想解釋,卻被謝清霖打斷了,他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清冷的眼神不復,深邃的眸子裡頭染了些暗色:“我說的不是江夫人,而是江少安。”
怔了怔,沈明珠眼神中的陌生更甚,她不明白為何眼前人突然這麼生氣,卻也有些無奈。
“兄長說這話有些叫人無所適從,往日裡不都是兄長在側我才能同江表兄見面嗎?我們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有私情?”
這話聽得謝清霖心中頓感放鬆,他就知道,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怎麼會看得上那個江少安。只是還沒等他回過神,又聽到沈明珠繼續說道。
“況且,兄長應當知道,我曾確實對你生過不該有的心思,但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
“畢竟,我這樣一個商賈之女,莫說是身份地位不匹配,就連學識也攀扯不上半分。怎麼可能再去肖想江表兄呢?”
既然已經開了頭,索性沈明珠就把話說全了,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意,就連外頭的雨聲也沒有擾亂她要說的話。聲音雖然輕輕,卻格外的清晰無比,“兄長,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去肖想這些事情,日後我定然不會再給謝府惹任何的麻煩。”
謝清霖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他剛想反駁,卻不知道為何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見他沉默,沈明珠只當是他預設了,自嘲一笑,輕聲道:“聖人都曾說過,娶妻當娶賢,這樣字眼,我沈明珠半點也沾不上,不會再去自取其辱了。”
明明外頭的雨聲不大,但謝清霖卻感覺自己心頭好像被灌滿了冰涼的雨水,這話是他曾經對母親說過的,而母親斷然不會同沈明珠說這種話。
那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