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殺我!不要過來啊!”
我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我剛才做噩夢了,我夢見一個男人一直在追殺我,他笑得好猙獰好可怕,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卻覺得他很熟悉,很像…很像我的老公。
簡直太可怕了。
哪怕是被驚醒還是覺得喘不過氣兒來,那種被追殺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
我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努力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我的老公趙博宇推開門跑了進來,聽語氣很急的樣子。
他坐到床邊上,一隻手握住了我顫抖的手,一直都輕拍著我的後背溫柔的安慰道:“又做噩夢了是不是?不怕不怕,老公在。”
在老公的輕聲安慰下,我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這讓我覺得很安心。
我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裡,而他也緊緊的摟著我安慰著。
我叫裴佳寧,今年28歲,我老公趙博宇跟我是大學同學,我的初戀,比我大兩歲,今年正好30。
我跟我老公在一起七年,結婚六年,他還是跟當初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把我捧在手心裡。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會在我身邊。
以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出生在富裕家庭,父母哥哥把我當公主一樣寵著,顏值身材樣樣都出眾。
考了重點大學,大學期間就在家裡人的支援下開始創業,抓住了風口,做起了化妝品行業,學業事業愛情全都順風順水。
畢業後還嫁了一個溫柔懂事帥氣知道疼人的老公。
當年我就是看上他長得帥又會哄人,才不顧家裡反對的下嫁給了貧困家庭的他。
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周圍的人都羨慕我,誇我命好。
大學畢業以後我就迫不及待地結婚了,嫁給了這個口口聲聲說說愛我的男人。
結婚的頭一年,公司也越做越大,青雲直上。
第二年我就生了女兒,女兒三歲那年我又懷了二胎,偷偷鑑定了性別說是男孩兒。
全家人都欣喜若狂,尤其是重男輕女的婆家人。
可是生下這個孩子以後不幸還是降臨了,我的視力跟聽力都快速下降,看醫生做了各種檢查也找不到病因。
孩子滿月以後我徹底的失明瞭,聽力也下降了不少。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到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開始煩躁,開始不安,每天一睜開眼就是無盡的黑暗,白天跟黑夜對我來講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我開始聽不得一點聲音,連孩子的哭聲都會讓我煩躁不已。
原本以為的兒女雙全的幸福生活全部都蕩然無存了。
別說再像以前一樣打理公司,就連我自己的生活我都打理不了。
失明後整個世界對我來說都是黑暗的,自己能自主做到的只有睡覺。
連喝水都要人倒好了給我遞到手裡,飯都要人喂到嘴邊,連上廁所跟洗澡這種私密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幫忙才能完成。
這讓原本自信滿滿叱吒商場的我覺得自尊心受到踐踏,時間久了我逐漸患上了抑鬱症。
失明後我曾經一度想要自殺,但是我捨不得我年幼的孩子跟年邁的父母,他們都需要我。
確診抑鬱後,我在家躺著的時間更多了,反正本來就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公司也只能全權交給老公跟他的弟弟妹妹打理。
父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