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進屋的時候,蔣甄道長和秦秋月正在閒聊,莫無道則是站在一旁殷勤的端茶倒水,一口一個秦姨的喊著,叫的特別甜。
看到凌雲和寧靈雨進來了,蔣甄道長突然神色一肅,正色說道:“秦施主,對於我那徒弟為您測算一事,您當面謝他這一次也就夠了。從今往後,這恩人一詞,還請秦施主千萬莫要再提,我那小徒實在是擔當不起。”
秦秋月頓覺詫異,蹙眉問道:“蔣道長,這件事,剛才在門外不是已經講清楚了麼,無道那孩子為我測算,幾乎為此丟掉了性命,而且現在,我確實也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了,事實就是事實,恩人就是恩人,哪管年齡輩分大小?”
“非也非也。”
蔣甄道長聽完,卻是微笑著搖頭:“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
他凝神望著秦秋月,略作端詳,然後笑道:“秦施主或許無法自知,我觀施主氣象,實在是有絕大氣運,絕大機緣,更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福緣深厚之人,其他恕我不敢妄言。”
秦秋月聽了抿唇一笑:“蔣道長若是在別處這樣講話,怕是會被人以為您是那種只會花言巧語,到處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哦?”
她如此回應,既是為了自謙,也算是用一句玩笑話,巧妙迴避了這個話題。
蔣甄道長不以為意,依舊侃侃而談:“出家人不打誑語,但凡我茅山道士,只要修煉有成,必然會下山入世,來這紅塵之中捉鬼降妖,替天行道。”
“我這關門弟子莫無道,從半年前開始下山歷練,正是因為貧道有一天突然心血來潮,算準了他這趟下山,不但會得遇一生的貴人,而且還會得到一樁絕大的機緣,所以才捨得趕他下山。”
“卻沒有想到,莫無道的這位貴人,以及這一樁絕大的機緣,竟是應在了貴母子二人身上。”
說到這裡,蔣甄道長先瞅了一眼凌雲,又看看秦秋月,意思不言自明,莫無道的貴人是凌雲,機緣則應在了秦秋月這件事上。
“所以,莫無道此番有驚無險,得到了這樁別人不可求的機緣,真要算起來,應該是我師徒二人感謝秦施主母子才是,他又哪裡當得起您的一句恩人?”
“這……”
秦秋月微微苦笑:“蔣道長這樣講話,倒真的讓我無言以對了。”
“莫無道過來。”
蔣甄道長忽然站起身,把莫無道叫到自己身邊,師徒二人並肩而立,然後蔣甄道長帶頭,率先對著秦秋月肅然躬身:“現任茅山宗掌教,蔣甄,替我茅山宗謝過秦施主。”
“謝謝秦姨。”
莫無道同樣神色鄭重,跟著師傅有樣學樣。
秦秋月想不到對方還有如此舉動,立刻起身躲閃:“貴師徒若非要如此,我可就沒法在這裡多呆了啊。”
忽然聽到凌雲傳音:“媽,這位蔣甄道長所作所為,確實是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的,他如果不這麼做,恐怕心裡難安,您不用太在意,坦然接受便是。”
秦秋月一聽,心裡立時便穩了下來,也不再往旁邊閃躲,算是勉強接受了蔣甄道長的這番謝意。
“貧道還有一事,趁著秦施主在這裡,就順便一併說了。”
蔣甄道長直起身來,神色明顯輕鬆不少:“無道得了機緣,並且安然無恙,他這次的下山歷練,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所以,貧道今天,正打算用過早餐之後,便向秦家提出辭行,我就要帶著小徒返回茅山了。如今秦老先生不在此處,那就只好跟秦施主說了,也省的我再去門前打擾。”
“哎,我說,老頭子,別呀!我這才剛醒,還沒能和凌雲說上幾句話呢,你這就要帶我走?!”
聽到蔣甄道長提出辭行,還沒等凌雲和秦秋月回應,旁邊的莫無道卻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