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各類瓜果?,在就是?玉米高粱等,最後收的,則是?稻田裡的穀子。
不過眼下還處於這收豆子的農忙期,這八月的天,也是?摸不透的孩子臉,一會兒晴空萬里,一會兒又是?烏雲密佈滂沱大雨。
所?以豆子收回來,他們家雖就晾曬在自己家的院子裡,不必去?同村裡其他人家一起爭搶那打穀場,但真要遇著?雨來,也是?著?急忙慌的。
而這樣全靠人力生產的舊時代,豆子但凡要能?脫殼了,就立馬脫粒,以那最原始的方法捶打,那實在打不下來的,便是?連帶殼帶莖堆到?棚子下面,顧寶雲顧三草閒時間搬了個小凳子,就在那裡挑揀,用手來剝。
他們自家有何荊元製作的穀風機,能?將豆子和裡面的屑末分離開,這是?照著?打穀場裡的大谷風機做的,雖是?小了些,但足夠他們一家子用,而且又方便搬運。
也是?這樣,只?要他家用不上的時候,這段時間幾乎都?有人來借,只?要兩個成年人就能?搬走,遠比打穀場裡的方便很多。
更何況打穀場裡的穀風機要排隊,那等不得的人家,哪怕是?要來顧小碗家這裡抬過去?,也不嫌麻煩。
那花芸豆收得七七八八的時候,顧小碗那缸裡的醋糟也是?足有半個月了,瞧著?沒失敗,她自是?要繼續。
因此又開始蒸高粱和穀糠,只?不過這一次的穀糠加大了比例,遠比上次多了四倍。
何望祖添這柴火,看著?這灶上的大薽子,十二分的發愁:“這麼多,不得蒸個通宵麼?今兒我怕是?睡不得了。”
那明淮跟著?他幫忙,安慰著?:“我今兒陪你,正好?今兒從地裡挖了不少新鮮的紅薯來,咱晚上就給放灶膛裡煨來做夜宵,美得很。”
一聽著?烤紅薯,何望祖似乎也沒那麼無聊了,只?小聲地同明淮說道:“就紅薯的話,到?底是?少了點什麼,昨兒阿拾打回來的山雞,咱弄一隻?來放火塘裡做叫花雞吃,豈不是?更美?”
明淮有那麼一瞬間是?動心的,但是?旋即想起顧小碗的交代,連忙將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不不,小姨說半點油渾不能?著?,每日我娘和三姨來和醋糟,那手都?要洗了又洗,若因為咱們一時貪這口?腹之慾,壞了這些傢什,回頭小姨必定錘死咱倆。”
這般一說,何望祖也只?能?作罷,畢竟真有個萬一,到?時候他倆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兩人便這麼熬了一宿,果?然?是?那東方日初來,他倆才全部?蒸完。
阿拾起了個大早,聽從顧小碗的安排將篾席鋪開,把這些個蒸透了的高粱穀糠都?倒在上面晾著?,又喊了蘇秋子來幫忙,從地窖裡扛了不少麥麩來,和在裡頭。
等他兩個將麥麩都?倒在篾席上,顧小碗也起來了,吩咐他們將那四個缸裡發酵好?的醋糟都?舀出?來,全部?一起和均勻。
只?不過現?在太?多了,足足鋪了四張大篾席呢!所?以中間總不可能?踩過去?,因此那何荊元去?地裡之前,給他們拿竹子做了兩個大耙子用。
顧小碗繼續在一旁灑水,吃了飯準備去?補覺的何望祖看著?這滿院子的醋糟,摸著?他那光禿禿還沒長鬍子的下巴表示擔憂:“小姨,你這場面也弄得有點大了,不說就做兩缸的麼?我現?在瞧來,這十口?大缸只?怕一口?都?不得閒了。而且這麼多,要是?出?了岔子,那麥麩穀糠到?無妨,最多就是?咱家裡的牲口?少吃幾口?,可這高粱的是?實實在在的。”
這話不免是?有些不合時宜,顧小碗是?頭一次做,沒有什麼經驗,量也沒估算好?,現?在正是?發愁呢!更害怕那十口?大缸都?不夠,偏何望祖還要來說風涼話,她心裡一急,只?差沒直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