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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上掠過,發出像是嬰孩哭啼的聲音一般,最後落在?黑乎乎的廢墟里,不知在?裡頭挑揀著什麼殘羹。

她看著看著,忽然反應過了什麼,猛地爬起身來,跌跌撞撞要往山下去。

只是才走了不到兩步,那本就滿是傷的身體搖搖欲墜,竟是順著斜坡朝下滾落。

這?樣大的動靜,將昏迷中的朱招娣給?驚醒過來,本能地要爬起身,頓時牽動了胸前的斷骨,疼得她發出一種痛苦的怪叫聲。

也是這?聲音,將下面被?砸得暈乎乎的顧小碗給?喚醒,只是她看到的一切,都好像還在?轉,眼前的樹枝一會?兒變成灰濛濛的天空,一會?兒又變成了田裡的谷茬。

但好在?她的意識是清醒的,所以眼睛珠子不停地朝著上方看去,一邊喊:“招娣,招娣?你?怎樣了?能動麼?”

此刻的朱招娣疼得滿臉的扭曲,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我還好,小姑奶,你?呢?”

“我也沒事。”顧小碗喘著粗氣回著,一面慢慢爬起身來,想起她那可怖的胸口,忙問:“你?除了那斷骨處,可還有哪裡不舒坦的?”她一面合計著,算起時間?,阿拾他們去那安頓,要個三天,回來沒有什麼行李,一天半也是足夠了的。

可是現在?算起來,才是第四天罷了,就算是他們回來,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朱招娣是否能等得起,此刻只後悔,自己?當?時哪怕是挑燈夜讀,也要跟著阿拾學些醫術的。

現在?就盼望著,昨夜這?一場火足夠大,大到方圓百里外的人能看到這?裡的滾滾濃煙。

上面的朱招娣似能猜到此刻顧小碗在?為?何沉默一般,她苦笑了一聲:“小姑奶,倒也不必自責,那學醫不但要下功夫,還得有閒工夫,一個家裡,能養一個大夫出來,已是了不得的。”

都是莊稼人,便是不在?地裡,那手?裡也是有忙不完的活,可那學醫問道,卻少不得要花上時間?的。

一個家裡個個都去學了,哪個來下田種地?

顧小碗爬起身,村子已經那個樣子了,別說是有活人,就現在?想給?大家收屍,也未必能找到全屍。

她哪怕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卻又不得不接受,如今她倆能否活下去,才是最首要的。

外面的溫度越發低,不說她們倆身上有傷,就是這?溫度,長久再繼續待下去,也是性命難保。

索性這?裡離那磚窯不算太遠,腦子逐漸舒服些的她,用那彎刀砍了兩根手?腕粗的樺樹,一人一根做柺杖,她就這?樣扶著朱招娣去拿磚窯裡。

不過是百來米罷了,卻是走了大半個時辰不止,兩人才到磚窯裡。

裡面的糧食搬空了,顯得空蕩蕩的,溫度也和外面沒有個什麼區別,好在?沒有什麼風灌進來,到底叫人舒坦了些。

她短暫地休息過後,撿了些柴火來。

只是等兩人的身體都暖和了些,那些被?凍僵的血肉也恢復了知覺,越發覺得身上的傷疼痛難忍。

偏此刻比不得那春夏裡,大部份常用的草藥如今都在?霜雪下不見了頭,想要尋一味合適的採藥,實在?費勁。

但這樣等?下去,顧小碗知道只會越來越疼,她哪怕沒有?本?事將朱招娣那翹起的肋骨原封不動地按回去,但最起碼她們?倆身上這些外傷,總要包紮起來的。

所以?最終還是在身體暖和了些後,拄著那根樺樹柺杖出去了。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草木她都十?分清楚,往旁邊過去,哪裡初夏時候開滿了金銀花,哪裡又結滿了桑椹,她都知曉。

此刻不知不覺尋到了這裡,按照自己的記憶軌跡,試圖從這些枯枝敗葉裡分辨出已經沒了莖稈的藥材,蹲在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