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沙發邊坐下:“你先緩一緩,其他事等會兒再說。”
“趙明肯定跑了,”謝硯沉吟道,“他如果在範致那裡看出端倪的話,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能跑到哪裡去?除了他們公司,那就只有老家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裡,他肯定還沒有跟公司解約,遲早都要露面的。”
“也有道理……”
謝硯揉了揉脖子,被江野一把抓住手腕:“等等,先把這個傷口處理了。”
“沒事,小傷而已。”
“天氣熱,不處理容易發炎。”
辦公室裡一直都有常備的醫藥箱,碘酒、創可貼、棉籤都不缺,江野很快找出來,坐到謝硯身旁,低頭握住他的手。
“我自己來吧。”
江野瞥他一眼:“大哥,你的手都還在抖,怎麼自己來?”
謝硯撇嘴:“心情還沒完全平復。”
剛剛太激動了,現下一放鬆下來,手指還在輕輕發顫,後知後覺地感到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
江野看著翻起來的血肉,心裡泛起隱隱的疼:“你說你……幹嘛非得自己動手。”
“忍不住嘛。”
“痛不痛?我給你吹吹。”
江野的動作很細緻,還有涼絲絲的風,再痛也痛不到哪裡去。
謝硯慢慢將自己的情緒從剛才的極端當中抽離出來,怔愣了一會兒。
他盯著江野垂下去的頭頂有些失神,終於逐漸恢復的腦子想起了一點東西:
“剛剛你叫我什麼來著?”
“啊?”江野給他貼好創可貼,抬起頭,滿臉茫然。
“你……安撫我的時候,”謝硯的眼神有些飄,“好像叫了什麼,不知道範致聽沒聽見。”
“肯定沒聽見,我叫得很小聲的。”
謝硯眼神一定,瞪著他:“嚯——裝不下去了吧?承認了吧?就是叫了吧?”
江野:“……你怎麼還釣魚執法呢?”
“你少趁我腦子亂佔我便宜。”
“我那哪是趁機佔你便宜啊?”江野喊起來,“我當時看你那個樣子我也急了,什麼都沒多想,順嘴就叫出來了!”
“順嘴啊……”謝硯瞭然點頭,“原來平時一直早有預謀想佔我便宜,要不然怎麼能情急之下就脫口而出了?”
“……你真是個鬼才。”
江野眼珠子一轉:“那我叫都叫了,你總不能讓我收回去吧?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的——小寶。”
最後兩個字落進耳朵,謝硯背脊都麻了,整個人一激靈:
“你神經病啊?惡不噁心啊!?”
“有點兒,但你慢慢適應一下。”
“???”
他真想給江野也砰砰來兩拳,但是現在他的手指尖尖包了創可貼,影響發揮,還是算了。
下次一定。
如同謝硯料想的一樣,趙明果然已經不在他自己以前租的房子裡,房東說他放棄了半年的押金,在一週前就搬走了。
而趙明和範致的公司造夢傳媒,也並不清楚他的行蹤。
畢竟趙明在攝影師行業只是一個小透明,平時也不會有品牌或者藝人會指定他去拍攝,他之前的工作大部分都要靠公司裡的藝人主管和商務主管從指縫裡漏點,需要他自己去求,去爭取。
但等到人主動消失個幾天,造夢傳媒裡大部分的員工都沒有覺得異常。
他們這個行業,平時歇個十天半個月再正常不過了。
但只要合約還在,這個人就跑不掉。
江野動用自己和家裡的人脈,聯絡了造夢傳媒的老總給趙明施壓,很輕鬆地就得知了趙明此時正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