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賈芸託林黛玉身邊的丫鬟紫鵑送去了香囊和千古詩詞之後,則是讓林黛玉的心情時常變得高低起伏起來。
一方面林黛玉痴怨賈芸先納妾的事情,雖心知這是為了給卜老夫人沖喜治病之用,卻難免有荒唐貪色之嫌。
二方面林黛玉也對賈芸的才華多有一種敬仰傾慕之情。
畢竟,雙十豆蔻之年,正值女子最為年輕貌美的年紀,那個少女不懷春呢?
更何況,這賈芸的才華的確是非凡了得,又是林黛玉未來註定了的丈夫郎君,如何不讓林黛玉心生其他心思來呢!
林黛玉正靠依著欄杆,望著庭院裡面花草閣樓,對著身旁伺候的丫鬟紫鵑,說道:“紫鵑姐姐,你說這個芸哥兒未免也太好色了一些吧!聽人說那寶釵姐姐都已經有身孕了。”
“小姐,這普天之下又那個文人不好色呢?就說這寧國府的那位珍大老爺和我們榮國府的赦大老爺,不都是那般好色的人物嗎?”
紫鵑卻是勸說起來林黛玉,放開一些,想開一點兒,不然的話,準又有煩人的心思在裡面去了,又看了一眼身旁同為林黛玉貼身丫鬟的雪雁,說道:“當年林府的大老爺可有納妾的事情?”
“確是有這回事情的。”
雪雁聞言點了點頭,俏說道:“當年林老爺在世的時候,也曾納妾過,還是林大夫人還活著的時候親自說的這一門姻緣!說來也已經有好多年的歷史了。”
聽著雪雁和紫鵑的勸解,林黛玉心頭又不免的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來,心頭微微嘆息一口氣,感慨著說道:“這男人啊!當真不是一個好東西。”
“啊!這......”
紫鵑和雪雁頓時無語起來,不敢搭話了。
林黛玉就這麼一句話,打擊範圍太廣,著實不好接茬。
就在此刻,賈探春和賈惜春等人身著錦衣華服同行從旁邊的廊道走了過來,瞧見這林黛玉坐在這裡發愣思考,也是急忙從遠處走了過來,一路上歡聲笑語,好不自在。
賈惜春:“林姑娘,你怎麼在這裡呢?卻是讓我們好找!”
賈探春:“林姑娘,今兒這園子裡面來了新客,你知道嗎?”
賈迎春:“林姑娘,聽說昨個兒芸哥兒給你送了香囊和詩詞,當真是羨煞我們幾個姐妹了。”
“今日卻是熱鬧,姐姐妹妹們怎麼都過來了?”
林黛玉見著這些姐妹們都過來了,也是有些沉吟起來,趕忙起身來,瞧看著眾人,說道:“今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值得這般熱鬧?”
“卻是寧國府的薔哥兒排演出來的雜戲熱鬧好看,而且最近這府裡面有多出了許多的人物來,比如說那唱坐念打的尼姑和道姑,又比如說那最近新進來的一個帶髮修行,名喚妙玉的女居士。”
林黛玉聞言,沉吟起來,說道:“妙玉?模樣如何?什麼來歷?”
賈探春笑說起來,答:“聽林之孝家的說,這妙玉,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
“因生了這位姑娘自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兒皆不中用,到底是讓這位姑娘親自入了空門,這方才好了。”
“所以帶髮修行,今年才十八歲,法名妙玉。”
“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邊只有兩個老嬤嬤、一個小丫頭伏侍。”
“文墨也極通,經文也不用學了,模樣兒又極好。”
“因聽見‘長安’都中有觀音遺蹟並貝葉遺文,去歲隨了師父上來,現在西門外牟尼院住著。”
“他師父極精演先天神數,於去冬圓寂了。”
“妙玉本欲扶靈回鄉的,他師父臨寂遺言,說他‘衣食起居不宜回鄉。在此靜居,後來自然有你的結果’。”
“所以她竟未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