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不行,你們還是去請太醫來最為穩妥,那些宮中太醫治不好病,可都是要殺頭的,他們的醫術高明,比我高明何止百倍?請太醫過來看病,那才是最好的事情。”
此話落地,胡郎中覺著此事以後倘若是真的生出什麼事端來了,當也可有一個斡旋的餘地。
不至於到時候真就被這權貴人家的家丁奴僕們抓去拷打一頓,然後扭送去官府衙門問罪。
到底胡郎中還是老江湖,薑還是老的辣,得留一手才行。
騙人難騙己,那怕是胡郎中能夠騙過旁人,卻是騙不過內心的自己。
自己的醫術到底是一個什麼水準,難道他自己還不清楚嗎?
也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的醫術水準,胡郎中才不敢亂來。
紅兒卻是著急地說道:“話雖說是如此說來,但是,今兒這件事情情況就略微有些特殊,請不得宮中的太醫來。大夫,你就看病拿方子吧!璉二奶奶的事情可耽擱不起,你可別再猶豫了。”
胡郎中聽了之後,心頭略微有所思忖,又環顧四周後,腦海裡面逐漸地回憶起來之前路過見到的賈族祠堂,便是心頭有所計較了,心下一生貪心來,為貪婪故,望著紅兒說道:“你們還沒有跟我說由誰付這問診的銀子呢?”
“之前你們家老爺可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情,倘若是我過去找他們要,他們若是不給了,又該怎麼辦?瞧你家太太這個模樣,卻也不是一個受寵的樣子,這天底下那裡有正派的太太每日睡在祖宗祠堂邊兒上的道理來?”
胡郎中冷靜下來之後,也是逐漸變得冷靜下來,似乎覺著此事可以圖謀不少的銀子,便是裹挾起來嚇唬紅兒,說道:“伱家奶奶這病症是外感內滯,近日時氣不好,竟算是個小傷寒。幸虧是你家奶奶素日飲食有限,風寒也不大,不過是血氣原弱,偶然沾帶了些,吃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了。可你家奶奶都病了這麼幾日,才喚我來瞧病,這病情加重之後,再不吃藥也就撐不了幾日去了。”
紅兒不懂這裡面的道理,畢竟,外行人又沒有學習過醫理,只是心覺著這胡郎中說什麼也便是什麼了,大夫說的準是對的,聽話順從便是唯一無奈地選擇了。
此刻,紅兒也是猶豫片刻之後,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胡郎中就是想要圖財,向自己索要好處,心中已然有所計較,才去裡面取出鑰匙來,開啟箱子,拿出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十兩銀子的月錢來。
這十兩銀子乃是紅兒積攢多年的積蓄,還打算以後留著當嫁妝用的,而今為了這王熙鳳的事情,也算是豁出去了。
那胡郎中也是偷偷地站起身來,偷瞅了一眼,見到紅兒拿出白花花的銀子來,也是立刻就樂開了花,暗道自己剛才的英明神武,這才又憑空多得來這銀子。
待紅兒拿著繡帕將銀子交給了胡郎中之後,那胡郎中也是一個爽快人兒,立刻就給紅兒寫了一個方子,囑咐道:“此為虎狼猛藥,勿要多用,否則吃不好,出了什麼事情,那可都是你的責任!你要負責的!”
臨了,胡郎中還不忘記,規避風險,將責任甩掉,免得自己深陷其中,有命拿錢,沒命花錢,餘生很長,他還希望自己多活幾年。
紅兒那裡懂得這裡面的道理,只是忙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胡郎中,說道:“大夫,只要吃了你這方子,我家奶奶這病這也好了。”
“那是,那是。”
胡郎中聽著紅兒的奉承,也是臉色自然地應承下來。
以前他不知道聽到過多少人對自己說過這般話語來,只是那些人多數都是活不成,醫術沒有的庸醫,圖財害命,這便是他的生財之道。
常言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胡郎中便是用著自己偷學得來的三分蹩腳醫術,瞎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