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對人心底慾望的挑動是無時無刻的,只要沾染了魔氣,那就會每時每刻都處在慾望的引誘中。
而後一點點的放鬆對自己理智的控制,一步步走向最本能的決定。
無論怎麼說,一個城的人因為一個老道莫名其妙的幾句話就直接縱火燒死了一個人這種事,都過於離譜。
離譜到無論是死去的人,還是現在的三個人,都在下意識的給這種事情尋找著理由。
比如被魔氣引誘做出了這種喪失人性的事。
如果這麼說的話,其實也很合理。那段時間雲城內並無太守坐鎮,對轄內各類妖邪壓制沒有那麼強,所以才會給了魔物可乘之機。
可是灩月明依舊覺得有什麼不對。
“快把這東西收起來啊!怪讓人不適的。“
紅鳥依舊在嚷嚷著。
“我以為憑藉前輩的道行,見到此物會覺得痛快才是。“空覺飛認不出出聲嘲諷道。
“你小子!你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
正當紅鳥要報出自己的名頭的時候,又硬生生的停住。
“哼!這種東西如此不祥,我是怕髒了我的眼睛。”
“你可快閉嘴吧!‘
安慕卿手上結印好像做了些什麼,此後再沒有聽到那隻紅鳥的聲音。
“抱歉,她平時說話就不好聽,我本來是想著她能知道點什麼給點建議的,沒想到會這樣,真是對不起。“
“呵。“
空覺飛本就對讓自己被蜃氣波及的安慕卿沒什麼好情緒,現在更是完全不想說話。
那邊灩月明則手中握著那柄骨劍,另一隻手空中畫符貼在自己呵另外兩個人身上後,握劍的手就力道沉穩的刺向了泥土內瑩白的石料。
一聲鈍響後,骨劍之下屬於蜃的一部分身體裂開,從中湧出了濃郁的霧氣,吞噬了周邊所有的景色。
在不知道屏息了多久之後,霧氣又重新構築成了新的景色。
三個人立在了雲城內最高的建築上,低頭就能看到已經完全被血色浸染的整座城池。
此時的城中只剩下了三個人,和一隻軀體可以遮天蔽日的饕餮。
“這就是你想要的麼?”
說話的是謝夫子,他的腿骨斷裂,整個人躺在地面上。
護在謝夫子身前的則是已經半跪在地面的孟老,看著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沒有多少活頭了。
而在兩個人面前的,是一身布衣的王初霽。
王初霽的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死期不遠的兩個人,手上握著一塊石料。
這塊料子就是之前埋藏在院子中的那塊,連形狀都一樣。
“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王初霽說著,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眼神都帶著些許的茫然。
“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你是說,封閉整個雲城,任憑魔氣侵蝕城內百姓,讓城內所有人都成為饕餮的食物,都源自於你的不知道?”
謝夫子的情緒甚是激動,看的出來,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奪下孟老手中的劍,親自殺了眼前的這個人。
而王初霽依舊站在原地,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塊石頭。
“你為什麼這麼憤怒呢?我以為你不會在意的,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來講,城裡的這些人都是喪失人性的惡徒,死不足惜才是。“
“那韻容呢!她也死不足惜麼?“
謝夫子幾乎是嘶吼著喊了出來。
在謝夫子身前,孟老已經一臉的認命,拄著手中的劍再次站起身擋下了空中饕餮的又一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