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下來,直接讓周圍陷入了沉默。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聽都不像是在開解人,反而像是在有意激怒。可是看灩月明的表情,好像不是故意的。
安慕卿抬抬手有心想要攔一下,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好不容易主動出聲的後果,他閉上了嘴,看向了空覺飛。
我不好說話,但是你作為灩道友的師弟總可以勸一勸吧。
可是讓安慕卿有些無語的是,空覺飛居然就那麼看著灩月明出言激怒腳下這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蜃。
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阻止灩月明的想法。
他們師門什麼來頭,這麼狂的麼?
“人家師門不論捅出多大的簍子都可以補,當然有狂的資本。”
看出了安慕卿的疑惑,紅鳥的聲音直接響在了安慕卿的腦海中。
“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感慨一下。”
紅鳥少見的沒有嘴欠,而是直接指點道。
“此地接下來不會安全,你等下遇到危險直接用枯木逢春。”
這邊紅鳥的話音剛落,腳下的“巨石”就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縈繞於周圍的霧氣更加濃郁了不少,濃到低頭看不清自己的腳面,只有聲音可以毫無滯澀的傳入耳中。
“要我說出結論麼,你已經入魔了。”
伴隨著灩月明的話的,是驟然升起的極陽之火。金紅色的火焰直接將潮溼的霧氣焚燒乾淨,只留下了略顯炙熱的空氣。
不知什麼時候放出其的陣旗立在上空,無數的火焰直接順著空氣中淺淡的魔氣焚燒而下,最後紛紛鑽入了泥濘的沼澤之中。
很快,沼澤就在火焰的焚燒中成為了一塊塊乾裂的泥土,又因為蜃翻動的動作碎裂。
而在蜃流光溢彩的本體上,同樣也有著被極陽之火燻蒸而出的淺淡黑氣。
灩月明腳下踩著蜃不斷顫動的本體,手中的骨劍毫不客氣的一插而下。
從裂口處,又更多的純白色霧氣噴湧出來,霧氣中的景色不斷變換,最後又都化為虛無。
安慕卿看著這樣的變化不知道這算是危險還是不危險,但是一直被師父訓練的本能還在,他直接用手指掐住四枚銅錢唸咒護在周身。
與此同時,腳下的蜃也終於從泥土中掙扎出來,露出了比表面看起來要巨大很多的本體。
她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
灩月明手下微微轉動劍身,看著不算堅固的骨劍直接從剛剛插下的縫隙上翹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下面被水汽籠罩的內裡。
無盡霧氣的包裹下,是一顆流光溢彩的黑色珍珠。
“你想要解脫,可是又不知道什麼才算是真正的解脫。“灩月明繼續撬動這個不大的口子,嘴上同樣也沒有閒著。
“所以你贖罪一樣的封閉了這座城,同樣也封住了此地的魔氣。“
下方的縫隙直接被撬開了大約一掌的寬度,極陽之火已經從一開始就順著縫隙一直燒了進去,目標直指最裡面的那個黑色的珍珠。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你就算執念千年萬年,也只能繼續走下去。”
“我會幫你淨化你身上沾染的魔氣,而你所執念的答案不如去問問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只有他才會告訴你你想聽到的答案。”
灩月明腳下踩著縫隙的兩邊,用力將這道口子分的更大。
“你為什麼不敢面對答案呢?“
蜃景之中的很多東西和現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將蜃景當作一個獨立於世外的小世界也是可以的。
而蜃景中的人同樣與現實中的人無異,之前看到的記載中,從蜃景中離開的人都有同樣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