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落實之前,穆寶終日懸心,他不能逼迫奧祖硬來,只能透過暗示,但奧祖總是巧妙的避開話題,他對此十分在意,猜測其中的原因,他覺得儘管奧祖表面沒說,可心裡定然藏著一根刺。
穆寶不想再給奧祖逃避的機會了,他規規矩矩地站在奧祖面前,直接挑明:“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奧祖當即認真思考起來,他問:“什麼事?”
“你明明說過,不會再把我當弟弟看待了。”
“所以你現在隨時可以跟我睡在一起啊。”
“不止這個。”
“還有什麼?”
穆寶低頭說:“你沒按神女塔的流程來。”
奧祖說:“我們的相處,不算是流程的一部分嗎?”
“這是你對我的考核嗎?”穆寶不能接受這種說法,“我們已經相處很多年了,為什麼還要相處……”
奧祖看著穆寶,當他發現真相後,對與嚮導結合的期待全部一掃而光了,原來愛是一種這麼偏執,充滿殺戮,以及令他詫異的東西,儘管他不畏懼,但他選擇持觀望態度,因此對於與嚮導匹配結合這件事,他反而不著急了。
穆寶低聲問:“你是不是因為狄格林上校而不喜歡我了。”
“不是,和狄格林上校沒有任何關係,”奧祖實話實說,他既不是因為狄格林上校,也不會被狄格林上校而左右,他瞥見穆寶黯淡的眼神,又說,“今後別提狄格林上校,他已經是個無足輕重的死人了。”
穆寶掰著自己的手指,他惴惴不安,又怕惹惱奧祖,他問:“可你為什麼不走完最後的流程?”
奧祖思忖片刻,回答道:“以後。”
“以後是什麼時候?”穆寶追問,“你是想後悔嗎?”
“你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奧祖笑著說,“誰教你的?”
穆寶笑不出來:“不是想象,我在陳述事實。”
奧祖說:“你的事實跟我的想法不一樣,兩者差遠了。”
穆寶固執地說:“那你證明給我看。”
奧祖說:“你想要怎樣的證明,我努力試試。”
“走流程。”
“現在太晚了,恐怕不行啊。”
穆寶解開紐扣,敞開衣服:“你跟我睡覺。”
“你太著急了,來日方長,幹嘛這麼沉不住氣呢?”奧祖伸手將穆寶的領口合攏,“我想做的時候,自然會找你。”
有那麼一瞬間,穆寶產生了奧祖很陌生的錯覺,他聽話地嗯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穆寶走在外廊上,瞧見海面上的船正在陸陸續續地撤離。
雖然他來神女塔有段時日,但還沒把內部結構研究完全清楚,他們的房間有兩扇門,分別通往外道走廊和內道生活區。外道走廊是相互交叉的環形外廊,平常可以搬張椅子曬太陽,四面八方看海。
穆寶趴到圍欄上,從他出生開始,每年都會跟著媽媽舅舅一家人到海上來生活一段時間,哪怕是像他舅舅那樣的人,也會定期保養他們家的船。他覺得政府讓丹娜民眾大規模遷徙到海上避難,是一種勞民傷財的做法,其實風暴來臨之際,待在海上的風險更大,但丹娜政府堅持執行這一政策長達幾十年,民眾們已經適應習慣了,早已把家庭船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
下午兩點的渡口上,穆寶寸步不離地跟在奧祖身邊,他就要手拉手,緊緊不放的那種,經過整夜考慮,他認為不能給奧祖太多自由,他抬起眼皮,用很狹隘的視線盯著奧祖的臉頰,應該把奧祖的孔雀尾巴綁起來。
穆寶開心地說:“大哥,你的手好冷,不如放進我的衣服裡。”
“我們兩個,總得有一個人要暖著啊。”奧祖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