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庭山一時吃痛,徐鳳年卻不給他機會,他在空中向後空翻借勢,一腳踹在袁庭山的胸膛上。
藉著這股力量,那兩柄停在半空中的飛劍頓時穿身而過,雖然並未傷到要害,但身前身後四處傷口也血噴如柱。
徐鳳年落地之後,一抖手腕,水寒劍連線南華刀的冰霜也瞬間消融。
他右手握著水寒劍,左手握著南華刀,貼地狂奔,絲毫不給袁庭山反應的機會。
就在這時,徐鳳年左手的南華刀忽然脫手而出,顧劍棠招手握住南華,上前擋在袁庭山身前。
卻不料那徐鳳年速度並未減緩,只見他又高高躍起,頗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勢。
顧劍棠無奈,只得舉起手中南華,刀氣縱橫,瞬間伸長,擋住了徐鳳年的去路。
徐鳳年沒辦法,只好運用手中的水寒劍擋住這金黃刀氣。
一時之間劍中積蓄的寒氣瞬間崩散,連那水寒劍劍身之上的冰晶也震成了無數碎末。
在空氣之中熠熠生輝,發著亮點,好似一片銀粉。
“徐鳳年,天子腳下你真敢殺人?”
徐鳳年落地之後一步未退,能逼得顧劍棠出手,今日他已是出盡了風頭。
如果不是記得姐夫的那句留袁庭山一命的話,他那兩柄飛劍必是穿心而過。
徐鳳年看著顧劍棠笑了笑,隨後玩了一個瀟灑的劍花歸劍入鞘,左手則放在了水寒劍上面的北涼刀上。
“顧尚書,我不過與他切磋切磋而已。”
“切磋?”
顧劍棠反問道。
“若不是我攔著你,你難道不會殺了他?”
徐鳳年嘴角勾勒起一個好看的笑容。
“顧尚書,他刺殺過我二姐,你今日應該感謝我,若非得我先出手教訓了他,我二姐夫料理完那個姓柳的老頭之後,就該來料理他了,您可攔不下斬仙道人。”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徐鳳年如何能不知顧劍棠現在已不是兵部大尚書了,他故意叫顧劍棠顧尚書,就是在挑著顧劍棠和陳芝豹之間那一層特別虛偽的關係。
而說顧劍棠擋不住蘇逸之,這自然也不是說謊,顧劍棠他本來就打不過蘇逸之,這也是天下公認的。
顧劍棠要是本事夠硬的話,早就排進武評榜前十了。
顧劍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自然是生氣。
可他畢竟是老一輩,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的話,難免失了風度叫人恥笑。
而更重要的是徐鳳年明顯是帶著靠山來的,那邊蘇逸之打柳蒿師就跟打孫子一樣。
那柳蒿師哪還有一點還手之力?已經被天雷劈的開始在地上滾了。
想想若是那滾的人是自己,顧劍棠真不知道要如何重新面對天下。
想到此處他忽然笑了。
“你這小子,論起我和你爹的關係,你還該叫我一聲叔叔呢。”
“他雖然犯了錯,但二郡主不也還好好的嗎?今日你就賣我這個做叔叔的面子,差不多也就行了。”
徐鳳年沒回答,只是拱了拱手,而後轉身將兩隻手插進袖口之中,和徐驍的習慣一模一樣。一時之間竟有不少人看得恍惚了。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今日顧劍棠可算是豁出這張老臉了,為了保下他自己的準女婿,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回頭看著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原亭山,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袁庭山,南華刀從今就是你的了,就算是我顧家的一份嫁妝。”
袁庭山奄奄一息的笑了。
那邊蘇逸之還在為難著柳蒿師。
趙丹坪站在城牆底下,隔著遠遠的看著落雷中的柳蒿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