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碎嘴一聲,道:“本來想我已經恢復了八九成,並無大礙,總能撐上些許時辰,好稍稍扭轉天機,避一避那三日死劫。早知是現在這麼個光景,便該早早用藥,興許現在能多出力氣。”
千幻聽了,手上運作定相劍,同四色異法相互纏鬥,你來我往之間,天雨融黑霧,神雷破綠煙,冥冥玄風捲紅砂,熊熊烈火燒黃瘴。四種天相把君星河的異術擋在外面,好讓永珍稍稍好過一點。千幻道:“小九,你可還能支撐的住?”
“什麼撐不撐得住。這三日死劫,原本多就在我,只不過是我自己犯了傻氣,想著奮力一搏,總能避上一避。原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忘了天道無情,人力終究難以撼天。如今時辰將至,我怕是該要去應劫了。”永珍說完,把手往頸上一點,喚起青藤所贈碧玉墜子,引出五雷神法的浩浩正氣,護住心脈,好在死劫之中掙得生機,不被邪術壞了道軀。他深知倘若於死劫之後,若是不能恢復到十足道行,到時只怕就算北極白雲大師、中極令狐閣主親至,也救不了兄弟二人。於是又暗中吞下一顆調氣丹丸,以便溫養根基。
千幻見永珍已為應劫做了準備,怕被君星河破開面前關隘,擾了永珍動作,便將定相劍再次催持,登時一道紅光,縱橫捭闔,更加厲害,君星河的四色異術,被這一道紅光擋在外面,卻再不能侵犯毫分。
原以為二人已將君星河逼的百寶出盡,正疑惑劫數要如何應驗,卻不想一時得意之間,漏算了君星河的那口屍骨魔劍。只聽見腦後厲風呼嘯,二人回頭一望,萬千冤魂惡鬼,簇著一口玄色飛劍,向二人殺來。只是千幻一口定相劍,雖然是伴生至寶,卻還沒有被他煉到分合隨心的境界,無法做兩處功用,此時還要同島上惡陣之中四路妖術糾纏,頓時捉襟見肘。
永珍無法,只得壓下傷勢,再次強催玄功,運動三口仙劍,對上那屍骨魔劍。四劍相交,劍鳴鏗鏘。一面是詭邪黑氣厲鬼藏,一邊是清淨仙氣神威顯;這邊是充耳鬼叫亂心神,那邊是大道天音安魂魄。
正邪相交,互不相讓。分明是鬼魅繚繞,邪氛四溢,不可抵擋,卻又聞仙音嫋嫋,輕誦真言,妙不可說。仙魔四道光華,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處,饒是君星河這百年來採補無數,又練成邪功魔劍,與百年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永珍又有隱患在身,不能全力施為,兩者四口飛劍,御使調停,你來我往,相互纏鬥,竟是不能立見高下。
永珍一時得意,於惡陣之中,譏諷道:“君星河,枉費你一番心機,於此百年之中,不顧因果,敗壞道德,傷及無辜,竟不過只有這般本領麼?你且看看你滿地屍骨,紛紛幽魂,有那個日後在九魂之中,能放了你去?你祭煉那魔劍,非要身劍合一,以元神溫養,如今弄得非人非鬼,你可還有些許自尊自重,後悔當日作為嗎?只怕你作死太甚,落得個萬劫不復,便當真可笑至極!”
只聽君星河忽然喝到:“住嘴!你只小匹夫,當真狡猾!當年若不是你,何至於我現在兄弟分離,不能相見!你滿嘴講究天道因果,仁義道德,你當年破我兄弟二人法寶、去我一條手臂,害我淪為滿門笑話只是,你可曾顧忌因果?若非是你,我又何需去練這一口魔劍,變成如今這非人非鬼的樣子!如今漫說一切,都是無用。你們茶既吃了,便納命來罷!”
話音一落,只聽一聲厲嘯,萬千鬼魅亂湧,如同鬼門大開,百鬼開宴,陰森恐怖;那一口玄色飛劍上,驀地邪火纏繞,熱浪灼灼,被無數鬼魅擁著,來取永珍、千幻。
永珍眼見,手中把劍訣同道指掐定,奮力催持仙劍,抵擋魔術。此時君星河被永珍譏諷,戳中痛處,忽然發了瘋病,顧不得魔功兇險,也不管反噬之患,只動用全部道行,運作妖術魔劍,決意取了永珍、千幻二人性命。一時之間,不僅鬼潮洶湧,不可遏阻,連先前黑、綠、紅、黃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