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極陰陽洲,中極神土,舊教陰陽宮上空三千里,浮空神土,新教陰陽閣,鎮閣五行獄界,水相獄。
迦耶髏化從過往回憶中收回思緒,藉著同眾人道:“我當時見她十分隨和,醫術又著實神奇,想著那鬼菸草不知什麼年月才能尋到,既然她能壓制惡蠱,我便也順水推舟,多多借她一些助力。於是我便時不時的去她在海邊漁村中所結藥廬中尋她施針,每次或是帶些銅板,或是帶些我出海所獲海貨等等,她都欣然笑納,從不計較。不過想來她也並不是個愛錢財的,每每我要給些診金時,她總不太在意,反而我帶些海貨取的時候,她倒是最歡喜的,總要當時就燒些來嚐嚐。我瞧她那樣十分赤子之心,可愛動人,不知怎的便想要多看看她,便去尋她的更勤快了些。又是碰到她的藥廬中病人甚多,她自己忙不過來的,我也幫忙打個下手,替她煎些個藥材。這樣久而久之,我們兩個日漸熟絡,或是我去找她,或是她閒暇時隨我出海捕魚,總是平平淡淡,十分安寧的。”
“後來我因為貪戀這樣的平淡安寧日子,想著如今有她的醫術救治,惡蠱已經許久不曾發作,西海上的儘管還有些留言,也真假參半的變成了凡人晚上嚇唬孩子,好叫他們睡覺的鬼怪誌異。於是我便在漁村外找了一處破敗的小破屋子,略略修葺了一番,搬回了坎洲居住。”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只過了十六年,到了第十七年上,年運流轉在了一個大凶大陰的運數上,最是個流年不順的運道。偏偏趕在七月裡面,兇上加兇,自初一那日開始我便覺得身上不太對,去尋三小姐瞧了瞧也沒得出個所以然。那是三小姐已經藉故在我面前露了自己懂術數,又能掐會算的本事,只說他們這種拋頭露面行醫的,很需要會瞧瞧地氣,算算流年運道,否則是難找到些好的草藥的。我因為自己也是用過這樣的法子找藥的,加上又同她十分投契,當時並未多想什麼,只是覺得這小醫女實在懂得不少,想來早年學醫的時候也是受過不少苦楚的,便也更心疼她些,這些年回想起來,才猛然發覺這樣尋找藥草的法子,本就是修行人所用的,只因為許多幾年的靈藥仙珍多生了靈智,也都有些護身逃跑的法子,十分難尋難覓罷了。自然這是後話。三小姐當時便同我說,我身上那惡症本就奇怪的緊,正中有邪不說,反而還正以助邪,是她生平僅見,如今覺得不爽利,大約也是因為遭逢這樣一個兇上加兇的年月上,陰氣充盈,諸邪橫行,對惡症根本有所牽引,才導致不適。不過此事是流年運道所致,她也無力迴轉,只叫我每日早晚去她的藥廬一次,她來為我施針推血,以求能稍作緩解。”
“我當時便應該想到那樣的流年大運,實際上上最助益幽冥老祖的。大約是他發覺我身上的惡蠱不受控制,算出了馬上就要有這樣一個兇厲流年,便耐心等待,只等時機到了再做妖法來牽動惡蠱,借用流年運勢再來倒吸我身上所剩福德。可惜我大概是在那平淡生活的安寧當中沉醉了太久,自己都信了自己是個十分平凡的貧苦漁夫這樣的身份,忘記了,也或者是我實在不願意記起自己是幽冥老祖僅存的一個福德種子,更忘了左道兇殘惡毒,骨肉相殘,竟少了些機敏,沒有當時反應過來。”
“這樣每過一日,我惡蠱發作的便厲害一次,我身上便更難受一分。起先只是絲絲縷縷,尚能忍受。到了初七日上已經覺得邪氣上湧,衝的我頭疼難忍,昏頭目眩。等到了十四日上,反而舒爽了許多。那一日我終於覺出不對,便找了一個藉口,並未去尋三公主,也不曾出海,只自己在茅屋內運功壓制,以防萬一。果不其然十五日子時將之,我在定中忽然心口劇痛,彷彿有無數毒蟲一齊啃食撕咬,又有無數森冷鬼手撕扯抓撓,十分難捱。正用口訣心法壓制,忽然從丹田當中有一股子無名邪氣湧起,從任脈逆流而上,衝破靈臺關隘,便叫我忽然神昏智暗,再不知其他。等我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