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龍把邊三輪摩托車停在一處農家小院前。
小院的柵欄門有些陳舊,土坯牆的牆皮脫落了不少,顯得斑駁陸離。
院子裡,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正在歡快地玩耍。
她扎著兩個羊角辮,隨著她的蹦跳一晃一晃的。
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面板白皙如瓷。
她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睫毛又長又翹。
趙子龍走進院門,“趙敏,跟哥哥回家吧?”
趙敏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哥,你來了。姥姥家好玩,我不想走。”
這時,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拄著柺杖緩緩走了出來。她便是趙子龍的姥姥錢王氏。
那個時代的女子,很多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她孃家本姓王,嫁到夫家姓錢,於是全名就成了錢王氏。
錢王氏滿臉慈愛地說道:“子龍,來來來。讓姥姥看看我大外孫子。”
趙子龍一臉焦急地說道:“姥姥,我舅舅和舅媽呢?我長話短說,咱們必須儘快走。小鬼子可能隨時進村,我們這一帶可能會成為無人區。”
錢王氏滿臉慈愛瞬間被憂愁取代。
她聲音顫抖地說道:“子龍啊,這好好的日子咋就過不安生!小鬼子咋就這麼狠毒!姥姥我在這住了大半輩子,真捨不得走啊。”
趙子龍緊緊握住錢王氏的手,急切地說:“姥姥,我知道您不捨得,可這小鬼子心狠手辣,咱們要是不走,就都得遭殃。”
錢王氏氣得用柺杖跺了跺地,憤怒地喊道:“這些挨千刀的小鬼子,不得好死!咱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就這麼被他們給毀了!”
趙子龍眼眶泛紅,說道:“姥姥,彆氣壞了身子。等把小鬼子趕走了,咱們再回來。”
錢王氏長嘆一口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子龍,姥姥聽你的,可這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難受。”
趙子龍安慰道:“姥姥,留得青山在,才有機會把失去的都奪回來。”
半晌,趙子龍的舅舅錢楓和舅媽林翠娥揹著鋤頭回來了。
一進院子,錢楓就看到了趙子龍,還沒來得及放下鋤頭,便開口問道:“子龍,咋突然來了?”
趙子龍趕忙說道:“舅舅,小鬼子可能隨時進村,咱們這一帶要變成無人區了,得趕緊離開。”
錢楓一聽,瞪大了眼睛,“啥?要離開?這可是咱們的家啊!”
林翠娥也著急地說道:“這可咋辦?我們在這生活了這麼多年,咋能說走就走。”
趙子龍一臉嚴肅:“舅媽,情況緊急,容不得咱們猶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錢楓憤怒地把鋤頭往地上一扔:“這該死的小鬼子,不讓人活了!”
林翠娥抹了抹眼淚:“那咱們能去哪啊?”
趙子龍安慰道:“舅舅、舅媽,我們已經找好了地方。咱們一起走吧。總有一天能把小鬼子趕跑,我們再回來。”
錢楓握緊了拳頭:“好,那就聽你的,走!”
錢家村多數姓王,而且多是五服以內。
所謂五服,是指在古代,以親疏關係為標準,將親屬分為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種服制。
出了五服,親屬關係就相對疏遠。
而在錢家村,大家多在五服之內,意味著彼此的血緣關係較近,聯絡緊密,相互之間更為親近和團結。
在錢王氏和林翠娥收拾東西的同時,錢楓心急火燎地找到村長錢多滿。
“村子叔,你看咋辦?趙家村幾乎被屠村了。俺外甥把訊息送到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錢楓滿臉焦急,聲音都帶著顫抖。
錢多滿中等身材,略微有些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