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身上被繩索束縛,頭無力的耷拉著,長至肩膀處的髮絲散亂地披著,有一大半垂到了前側,將陸仁的面龐遮住了大半。他沒有被頭髮遮住的半張臉白得如紙一般,唇上也沒有半分血色。他身上淡藍色的勁裝也沾著大大小小,已經乾涸的血跡,顯得他整個人十分狼狽。
眾人一打眼看去差點以為這人已經死了,好在他胸膛微弱的起伏,告訴了大家,他還活著。
林悅這才想起宗主之前所說的對於陸仁要如何處理。
廢除修為,毀掉丹田,抽出靈根,破壞神識,掛在主峰事務堂廣場外示眾。
最近一直忙於宗門大比,林悅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了,現在看到陸仁的模樣,突然意識到原來修真界並不如她之前接觸的那麼和平。
執法堂弟子綁好陸仁之後,又拿出了一個陣盤放在他的身旁,啟用之後就執劍站立在了一旁。
宗主還在原地,他看著陸仁的方向,緩緩開口,“此人原本為縹緲宗外門弟子,被邪修功法蠱惑修煉邪功,現已廢除修為,且丹田神識已毀,再無修行的可能,今日將他置於此處示眾七日,各位縹緲宗弟子,以此為戒。”
宗主的話語之中隱隱帶著威壓,底下的眾弟子本就被陸仁的狀態驚住,現在更是有些不寒而慄起來,畢竟對於一個修士來說,體會過修行的便利之後,再被剝奪修煉的權利,那可是一件幾乎能摧毀人的生存意志的事。
雖然林悅早已猜到宗主會說什麼,但是此時還是不免被氣氛感染,心中升起一股畏懼。這種感覺有些類似於當初宗門大比剛開始之時,宗主鼓舞士氣所帶來的效果,只不過現在宗主想讓他們感受的是畏懼罷了。
林悅皺眉,努力平復心緒,同時運轉天火訣和引神訣,好一會兒才壓下了心中被強行激起的情緒。
“有進步。” 小白特地沒有提醒林悅,想看看她是否能自己掙脫出來。
宗主特地等了等,覺得給宗門弟子的威懾差不多了,便招了招手,陸嶼上前一步,宣佈今日的儀式結束。
直到宗主和五位峰主離開之後,原本安靜的廣場才爆發出一陣喧譁之聲,膽小一些的弟子們遠遠地看著陸仁的方向低聲討論,而膽子稍微大一些的立刻朝著陸仁的方向圍了過去。、
只是築基期弟子和金丹期弟子似乎經歷的多一些,幾乎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陸仁的方向,並沒有多少好奇,就都徑直離開了。
煉氣期弟子大多都是剛入門的,且因為修為低,對於邪修也接觸的少,因此留下來的都是煉氣期宗門弟子。
林悅幾人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很是無奈,根本就擠不進去。
“林悅師妹,你不是會御劍嗎?快,把你的錘子變大,載著我們飛起來上去看看。”元燁腦瓜子一轉,想了個主意。
“我們也不缺飛行法器啊。”林悅推拒道:“再說了,御劍消耗的可是我的靈氣。”
“你可是我們五人中第一個學會御劍的,意義不同啊。”元燁一邊說,一邊從乾坤戒中拿出了一瓶補氣丹,豪橫道:“消耗靈氣怕什麼,補氣丹我包了。”
林悅癟嘴,補氣丹誰沒有,她姐姐可是個煉丹師,而且她空間裡還有個會煉丹的小孔雀呢。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剛想拒絕,就看到沈輕語和林婉臉上期待的神色,梁二狗更不必說,就差把想試試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那好吧。”林悅嘆氣,元燁一人的要求她還能拒絕,這其他人都有這個想法,她哪裡還忍心不答應呢。
說著,林悅拿出自己的盈月錘,將其放大至能容納五人的大小,讓林婉幾人先上去,最後自己坐在了最末尾的位置,然後操控著盈月錘緩緩上升。
於是正在圍觀陸仁的眾弟子們突然發現頭頂出現了一小片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