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李國助眼神略顯呆滯的離開了王賢的書房。
直到此刻李國助都還沒想通,自己不是來說服王賢,共舉大事的嗎?
不是來表現自己李家的強大,李家的富可敵國來著嗎?
結果,合著在人家王指揮使眼裡,自己李家竟然一無是處。
關鍵是人家王指揮使還有這個底氣。
李家家僕瞧見自家少爺的魂不守舍,立馬上前,眼神驚疑不定。
他作為李國助的貼身護衛,對於李國助此行的目的也有幾分瞭解。
自家少爺來之前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雄心壯志。
結果,現在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這護衛連忙關心的問上了一句,“少爺,您還好吧?”
然後眼神微微閃爍,壓低聲音道:“少爺,是不是那錦衣衛威逼您,甚至是威逼我們李家?”
“若真是如此,我……”
但這話還沒說完,瞬間就將李國助從魂不守舍的狀態喚醒,而且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捂住這護衛的嘴巴。
“李二,你可別瞎說!”
說著李國助還忍不住往周圍看去,見旁邊的錦衣衛並未有什麼異常,這才沒好氣道:
“王指揮使何等人也?”
“豈會威脅我小小的李家?”
“我李國助能和王指揮使交談一番,都是是我李國助八輩子積攢的福分!”
故此,一個嶄新的“王吹”閃亮登場!
王賢的格局,以及那令人嚮往的權勢,深深折服了李國助。
李二看見自家少爺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嘩嘩就來,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自家少爺莫不是中邪了?
自家少爺可從未如此誇讚過一個人,哦不,是這輩子誇讚的話,都沒此刻短短數分鐘說得多吧。
終於李國助一路誇讚得離開了王賢府邸。
這時候李二才沒忍住道:“少爺,您是不是中邪了?”
”咱們現在已經離開了王賢府邸,沒必要再誇那王賢了!”
李國助聞言,眼睛一瞪,直直的看著李二,感情這廝以為自己中邪了,以為自己在拍王指揮使的馬屁?
頓時臉色一凝,沒好氣道:“李叔,我敬您是我父親的兄弟,但是這話以後別說了。”
“省得說我李國助刻薄寡恩,王指揮使神人也。”
“我李國助有資格誇讚王指揮使兩句,那就已經是僥天之倖了!”
這話是李國助的肺腑之言,可不是,若非人家王指揮使賞識,那世界地圖有自己看一眼的份嗎?
尤其是王賢關於權勢的話,徹底開啟了李國助的眼界。
原來銀子也就那麼一回事,而不是越多越好。
李二愣愣不言,口中隨意道歉了兩聲,心裡面想著卻是。
我管不了少爺您,但是老爺可以啊!
兩日後,李國助回到福建李家,眼神是止不住的激動和欣喜。
越是琢磨王賢的話,他越發覺得自己李家就是井底之蛙。
在那些個真正權貴眼裡,自己李家就是一鄉下土豪而已。
自己為之驕傲的銀子,其實也就那樣。
李家家主李旦急匆匆的從府邸跑了出去,眼神慌張的從上往下仔細打量了李國助一眼,見李國助安然無恙才教訓道:
“你個逆子,真是氣死我了。”
“招呼都不打,就前往南京拜訪那王賢去了。”
“若人家真把你當質子,關押在南京城,用折磨王金坤的方法,把你關在玻璃房裡,你個逆子就知道苦了!”
李國助原本還想反駁,但是聽到玻璃房三個字,身體不由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