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點位上,蔣工斧盤著腿坐著,養了一年的頭髮稍許凌亂,他合著眼口中振振有詞:
“妖魔鬼怪快快來,妖魔鬼怪快快來,百邪入侵,惡魔上身 ”
天知道他看著人突然消失,沒有氣息沒有能量波動,還無一絲讓的聲響,然後被那隻隱形的異獸爬上身是多麼驚慌失措,他還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男孩,第一次出遠門就遭受如此暴擊。
蔣工斧猶記得那黏糊糊的潮溼感從背部往前到臉上,胸前,肚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有獸如此不羞,他整整十年的清白呀!
想推開擦除這玩意這黏糊感,但是連是什麼都摸不著,蔣工斧撒開了腿跑,隱形的東西就像沒放飛沒放線的風箏似地跟著他跑。
跑了許久還是在這個地方,作為標識物的畜生道該在哪在哪,沒有半分遠離或是靠近。
偏生那異獸似乎知道他討厭什麼,一直試圖靠近噁心他,讓蔣工斧難受不已,這比真刀真槍砍下來還讓人絕望。
蔣工斧看不見它,它也不出聲,只有點點風聲能讓他察覺,所有的招式都落了空,蔣工斧繞著這裡跑的時候沒忘記檢查他們親自擺的陣法,弱弱的流光證明著它還在運轉,不知道這獸一開始就在的蔣工斧還以為他們設定的陣一點用途都沒有,要知道它起碼是能對八九階起一點點作用的較高階低階陣法了。
“艹!玩陰的還嘲諷我們!連陣都選擇無視你,你有本事現身哪!”蔣工斧破口大罵,他邊說邊移步到方洛所佈的傳送陣處。
外邊沒失效那這個應該也沒有。
蔣工斧想的是能跑就跑,其他人,他相信時惜和方洛會自己蹦躂出來的,先保全自身看清局勢再判斷後來,那個歐陽輔守了那麼長時間都無發現,這隻異獸或者是什麼東西肯定不是他能對付的,找人救援最重要。
他馬上就要開啟那傳送陣,蔣工斧等待著它啟動的蓄力時間,暗處窺視的東西貌似並不在意他的動作,蔣工斧本還以為那隻東西是個只會噁心人的愚蠢傢伙,所謂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蔣工斧人都覆在傳送陣的光芒下了,那隻觀望的髒東西依舊隱著身,把他重重地撞離傳送陣,與此同時傳送陣啟動了,然而傳送了個寂寞。
幾秒的時間轉瞬即逝,蔣工斧愣是沒起來得了,黏糊糊的髒東西壓著他,他絲毫動彈不得。
“啊啊!要打就痛快點現身!痛快的打!隱身還打不到是幾個意思啊!”蔣工斧又是一頓輸出,空氣刃一百八十度全覆蓋地打出去,一點波瀾都沒有。
可那隻玩意兒確確實實還壓著他,他感受得到肩上的束縛,氣急間,他還聞到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整得他不得不以乾嘔來緩解噁心感。
蔣工斧欲哭無淚,想象中威武霸氣的異獸完全不是這味道玩意兒。
臭死了!噁心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異獸!
異獸收錄手冊裡最有味道的屎氣蟲可能都比不上它吧!
異獸沒有立刻將他吞吃入腹的打算,它“唧嘻唧嘻”地叫著,明明感覺它就在身上,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而來,不經意間釋放的威壓差點沒給底下壓著的蔣工斧弄死。
嘔!真不敢想象又黏糊又臭的東西威力在其他人面前是多麼大。
黏糊的感覺消失了,臭味也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其濃郁的芬香。
蔣工斧依舊乾嘔著,這種轉變無異於是將臭氣熏天的茅廁衝乾淨瞭然後噴了香水企圖掩蓋味道,但是人在茅廁裡,還看見了屎玩意兒,在茅廁更會加深這個印象,再有突兀的濃香水倒起了反效果。
有味道的茅廁還是有味道,噴香水與掩耳盜鈴沒有差別。
不想香味的想法似乎被陰險的髒玩意知道了,空氣中又瀰漫著最初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