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將翡翠安置好,天空便淅淅瀝瀝飄起了雨。
“她也算命大。”沈千瑤輕嘆。
翡翠此時已然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南山與奶孃滿臉憂色,小心翼翼地緩緩拉開她的衣物。
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人心驚膽戰,只見她臀部的衣物竟與皮肉緊緊粘連在一起。
南山的手都抖了。
這得多狠啊!
那臀部之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傷口猙獰,慘不忍睹。
沈千瑤上前仔細檢查,片刻後,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沒傷到筋骨,只是這身體太過瘦弱,才致使難以經受住這般折磨。”
或許是因為劇痛難忍,翡翠漸漸有了甦醒的跡象。
她氣息微弱,眼神迷茫,喃喃問道:“這是……哪兒?”
她只覺全身無力,疼痛難忍,滿心絕望,甚至希望就此死去。
南山緩緩蹲下身子,使翡翠的視線能夠觸及自己,輕聲說道:“你先莫要亂動,我家小姐正在為你醫治。”
翡翠瞧見是南山,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驚愕。
然而這情緒轉瞬即逝,旋即被無盡的痛苦所淹沒。
她氣若游絲地哀求著:“沒……用的,求……求你們,讓奴婢死了吧!”
沈千瑤神色凝重:“你且忍耐片刻,我即刻為你打麻藥,很快就不會疼了。”
翡翠緊咬著牙關,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已然疼得無力言語。
慢慢地,那鑽心的痛感如潮水般緩緩退去。
難道這便是天堂?
聽聞天堂之中沒有苦痛……
“你感覺如何?”沈千瑤輕聲問道。
翡翠猛然睜開眼睛,她還沒死!
“翡翠,我家小姐在問你話呢,你現在怎樣了?”南山重複著沈千瑤的問題。
“奴婢……不疼了!”翡翠有些不敢置信地回答。
“不疼便好,莫要亂動。”
沈千瑤一邊說著,一邊用生理鹽水為她清洗傷口,隨後仔細地塗抹上金瘡藥,最後進行包紮,以防傷口感染。
“好了,包紮妥當,暫且趴著吧。”沈千瑤叮囑道。
翡翠聽聞此言,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掙扎著想要起身,
“不行,奴婢得回去了,不然夫人定會動怒。”
“你還想著回去?你不要命了!”沈千瑤呵斥道。
“若不是我家小姐命人將你救回,你焉有命在?你家夫人將你杖責後便棄之不顧。”南山也忍不住說道。
“你且聽聽,外頭正下著雨呢!”奶孃也說道。
翡翠聽著那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
“你因何遭此杖責?”沈千瑤輕聲問詢。
“今日,夫人差遣奴婢外出採買物品,外面都在傳言夫人被道士亂摸佔了便宜……”
聽聞至此,沈千瑤與南山對視一眼,南山微微點頭。
這傳言正是沈千瑤昨日外出時,吩咐南山去散播的,只因回來瑣事繁多,她險些忘卻此事。
“你不過是將此事告知於她,便被杖打了?”
翡翠趴著,拼命點頭。
南山不禁嘆道:“這可真是拿你當出氣筒了!”
“你仍打算回去嗎?”沈千瑤神色凝重。
翡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可奴婢是夫人買回來的家奴,賣身契還在她手中,不回去又能怎樣?”
“你可知賣身契置於何處?”沈千瑤問道。
“奴婢知曉,就在她的屋內櫃子右上角那暗格之中,平日裡夫人總是將重要物件存放於此,奴婢偶然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