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五渾身一個激靈。
他不敢再多耽擱,趕忙快步上前,將水盆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
然後如蒙大赦一般,麻溜地轉身退了出去,還不忘輕輕帶上房門。
蕭煜寒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挽起沈千瑤的衣袖,將她的手輕輕放入水盆中,細細地清洗著。
沈千瑤滿心疑惑地看著他這一系列舉動,實在不明白他究竟是何用意。
只聽得蕭煜寒輕聲開口,聲音低沉卻透著關切:
“以後,若是不想碰到某些人,就不必勉強自己去應對。莫要因為這些瑣事,委屈了自己分毫。”
沈千瑤聽到這話,恍然大悟。
原來,她剛剛被蕭洪景握住了手,自己過後用絲巾擦。
都被他看見了,也記在心上。
瞬間,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看向蕭煜寒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溫柔與感動。
……
————
此刻,鳳儀宮內。
皇后斜倚在軟榻之上,一隻手無力地撐著額頭。面容憔悴,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秦嬤嬤在一旁滿臉擔憂地輕聲說道:
“娘娘,這些時日,您日夜憂心,茶飯不思,瞧瞧這身形,都愈發消瘦了。
這般折磨自己,身子可怎麼受得了啊。”
皇后輕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助,
“本宮又何嘗願意如此,可是華兒被打入大獄至今已有多日,卻始終沒有一點訊息傳出來,也不知他在獄中過得怎樣,有沒有受苦。”
念及此處,皇后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她放下身段,一次又一次地前往皇上的御書房求見。
可皇上根本就不見她。
秦嬤嬤見皇后如此憂心忡忡,忙輕聲細語地寬慰道:
“娘娘,您莫要太過焦慮了。六皇子可是皇上的親生骨肉,血濃於水,皇上縱使當下龍顏大怒,但父子情深,定然不會狠心到讓六皇子遭遇性命之憂的境地。”
秦嬤嬤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皇后的神色,
“您且把心放寬些,依老奴之見,說不定過不了幾日,六皇子就能平安無事地回到您的身邊了。
您這段時間也要保重自己的鳳體,六皇子回來若見您這般憔悴,該有多心疼啊。”
皇后微微搖頭苦笑,
“話雖如此,可如今太子之位尚未確定,華兒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般事情,怕是這太子之位與他無緣了。”
秦嬤嬤眼珠一轉,湊近皇后,低聲說道:
“娘娘莫要灰心喪氣,您別忘了,您還有三皇子殿下呢。
三皇子殿下英明神武,胸有韜略,這些日子以來,可是深得皇上的喜愛與賞識。
依老奴看,這太子之位,非三皇子莫屬!”
皇后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但轉瞬即逝。
“哎,這其中變數太多,本宮怎能不操心。”
“娘娘,這該是您的,一樣都不會少。咱們可不能就這麼消沉下去,得振作起來,好好想想辦法才是。”
皇后垂眸沉思片刻,突然眼神一凜,咬牙切齒地說道:
“都怪沈千瑤那個小賤人,若不是她,華兒怎會如此。
肯定是因為她,蕭煜寒才抓住了華兒的把柄。”
一想起那日的情景,皇后就氣得臉色鐵青。
那日,她精心謀劃,在沈千瑤的茶水中下了藥。
後來,華兒來了,本想著讓華兒成事。
沒成想華兒不僅沒得手,還惹得一身麻煩,讓整個計劃都落了空。
那藥藥性極強,無藥可解,最後卻便宜了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