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一樓地下車庫,李灼和秦南洲面對面站著。
這兩人之間年紀差了好幾歲,可站在這裡的原因卻是因為一個女人。
秦南洲自詡不願意和小孩子計較,所以站在那裡靜靜地盯著他,語氣散漫:“說吧,你有什麼要說的,今天都說完算了。”
李灼冷哼一聲:“你這話也太難聽了,說不定以後我還要跟棠歆叫一聲小叔呢,今天讓我都說完算了,難不成我明天還死了?”
只憑這一次對話,就能看出兩人顯而易見的差距。
秦南洲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個很冷靜的人,所以面對情敵的挑釁也並不覺得有多冒犯。
但對李灼來說,和情敵面對面談話是一種挑釁又宣示主權的行為,他必須做到最好,關鍵是要把對方碾進塵埃裡,以後再也不敢接近他喜歡的人。
“棠歆和我年紀差不多,也跟我並肩作戰過這麼多次了,甚至還和我爸關係好。秦南洲,你看看你們秦家曾經對她做的事,你憑什麼覺得她會和你在一起?就你姓秦,就已經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李灼自以為抓住了秦南洲的痛點,說起話來越來越自信:“我不相信棠歆會那麼傻,還會自己往火坑裡跳。她只是對你的糾纏沒辦法而已,如果能選擇,她也絕對不會選你。”
秦南洲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看著她,突然冷嗤一聲:“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你覺得我們不可能,是嗎?”
李灼被他這奇怪的態度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裡也沒了底兒:“難道就這些還不夠嗎?你是秦子木的叔叔,秦子穆對她做了什麼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憑什麼覺得棠歆會原諒你們秦家人?”
實在是太傻了,這孩子。秦南洲在心裡想,李灼以為的那些其實在棠歆和他眼裡根本不是問題,畢竟他本來就不和秦東海那個大哥有多親近,兩人之間甚至……矛盾還不小。
“棠歆會不會原諒秦子穆我不知道,但一碼歸一碼這個道理我相信是個人都懂,我從來沒做過傷害棠歆的事情,她為什麼要恨我?”
秦南洲說這話的時候唇角還勾起一抹笑,帶著譏諷的弧度:“雖然我和她見的第一面也並不愉快,但我至少沒說什麼難聽的話,沒對她這個人進行侮辱。”
李灼聽到這裡面色慘白,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棠歆見面的時候……
在咖啡廳裡,那麼多人面前,公然指責棠歆是個拜金女,才和他見一面,竟然就想去他家裡,簡直是恬不知恥。
秦南洲站定在他面前:“都想起來了吧?你第一次見棠歆到底說了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你知道對一個女孩兒來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麼嗎?羞辱。”
“雖然你們現在是朋友,但她永遠都會記得和你見的第一面,這就是為什麼你和我之間根本沒有差距,是因為你從來就在原點沒有邁出過。”
秦南洲在商場上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到了情敵面前也是這種風格,一句話直擊痛點,讓李灼站都有些站不穩,十分後悔,甚至想穿越回去殺了那個說的那些話的自己。
他突然想起棠歆因為手臂中槍住院的時候,那時候他沉浸在差點失去棠歆的痛苦中,所以即將脫口而出就是表白。
不過被棠歆打斷了,她說,她永遠記得他們兩人的第一面。
他說的那些話就像一根針在她心臟上戳了下,雖然她不在乎,但很痛,甚至會留下針眼。
哪怕以後傷口癒合了,也永遠會記得那時候的痛。
李灼沉默下來,微微低垂著頭,攥緊了雙手,實在是不知道反駁什麼好,最後竟然拿年齡說事。
“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我不相信你們年齡差那麼大最後能走到一起。三歲一個代溝,你們之間差了兩個三歲,秦南洲,你已經不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