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荊在那一瞬間有了那麼一點特殊的感覺。大自然的殘酷人類已經不能體會,糙原上的動物們為了捕殺和逃脫而不斷地變強。可是像自己這樣的人,為了娛樂那些需要一點刺激的觀眾,而在一方小小的擂臺上去進行相互格鬥,並且為了勝利,非常刻意地進行著不能停歇的訓練。
‐‐在糙原的第三天,袁荊他們碰到了一些問題。袁荊他們的吉普車車出現了問題,沙漠裡道路崎嶇,對車的效能是極大的挑戰。於是他們只有站在那裡等,等其他的車將人送到營地,再返回來接他們。這樣一折騰,天已經全黑,主營區已經滿了,袁荊被迫到一個幾乎沒有人煙的備用基地紮營,由於少了一些支架,又有狂風亂沙,帳篷久久不能搭起來,最後根本沒吃晚飯,饑寒交迫,只有仰望那滿天的星光。
當時袁荊在一片寂靜的糙原上突然想到了魏程,覺得魏程一下子離自己很遠很遠,甚至要懷疑,那個人是否真的出現過。這裡的一切都那樣安然,魏程找不到自己,不知會不會明白過來,就此放棄。
最後走之前,孩子們帶袁荊這些人去了教堂。信仰是很多民族的靈魂,能夠受邀參加當地的禮拜,說明已經完全被大家所接受。
‐‐在坦尚尼亞的四個星期很快就過去。
走的那一天,袁荊感覺到了明顯的捨不得。
孩子們跟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喊著&ldo;jg&rdo;,袁荊真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留在這裡,一待幾年也不回去。
車揚著塵土離開,袁荊將頭輕靠在玻璃上,心裡默默希望這裡從此遠離貧疾與困苦。
‐‐飛機降落在美國的時間是在晚上,袁荊還需要再在機場租一輛車開回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掏出鑰匙,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打不開門。
袁荊覺得有一點點不對勁。
於是借著微弱的月光,彎下腰看了看鎖。
很明顯,鎖被換了一把。
好吧,袁荊想,一個月不在,家裡進了賊。
不過再一尋思就知道不對‐‐賊沒有理由再配一把新鎖給他。
正納悶著,袁荊就聽見了屋裡的動靜。
‐‐那賊衝出來將門&ldo;轟&rdo;地一聲拽開。
‐‐竟然是虎骨。
虎骨看見袁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大著嗓門喊道:&ldo;jg!你他媽到底去哪兒了?!&rdo;
袁荊沒心沒肺地笑:&ldo;去非洲了。&rdo;
&ldo;……你!&rdo;虎骨好像已經被氣壞了:&ldo;一聲不響走了那麼長時間,到底把我們當什麼了?!&rdo;
&ldo;……是我不對。&rdo;袁荊想了想,挺像那麼一回事兒似的說:&ldo;不過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我在躲人。&rdo;
聽到這話虎骨睜大了眼睛:&ldo;……發生什麼事了?&rdo;
他果然還是關心袁荊的。
&ldo;沒什麼,&rdo;袁荊說:&ldo;有人非要嫁給我。&rdo;
&ldo;……哈?&rdo;
&ldo;這人挺不好惹的。&rdo;袁荊又繼續往下編:&ldo;所以只好離開,連你們也不能說。&rdo;
其實袁荊感到有點對不起小白和虎骨他們。但是沒辦法,讓小白和虎骨知道了,就等於讓魏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