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妄川和謝流宴回到王府的這幾天,朝堂上的情勢一再發生變化。
本來當他們在藥王谷的時候,雲起對於左之林就有些應付不過來,更別說左之林的身後是雲起的生身母親。
對於左之林的想法謝流宴很清楚,他從來都沒有抱著好好輔佐雲起的念頭。
若是當年先帝駕崩時雲起已經成人自立,有足夠的帝王魄力倒也罷了。
只可惜那時的雲起年幼,與稚嫩、容易掌控完全掛鉤,左之林的心思一直浮動。
暗中謀劃了很久,又怎麼會甘心放過?
短短的一些時日,雲起看盡了親人反目,也與自己的母親形同陌路。
到此時,他的眼前撥開重重迷霧。
明面上為自己好的母親舅舅,暗地裡卻在貪圖權利,心懷鬼胎。
而一直被他們詆譭的皇叔卻是真正為自己著想,一心為雲國的人。
現在他的身邊除了一直跟著自己的小太監,幾乎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他對著小太監嘆息道:“浮雲,你說皇叔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神醫有沒有尋到呢?”
小太監眨巴眨巴眼,寬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多慮,攝政王走前吩咐奴才,他不日便會回來。陛下只要似往常一樣,王爺會回來的。”
短短的幾句話透露出不少的資訊,雲起心裡一驚。
縈繞在心裡的烏雲也消散不少,看來皇叔對於一切都有所預料。
果真是算無遺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何時他才能和皇叔一樣,足夠的強大,不再被外事所脅迫?
在成為一個好的皇帝這件事上,他還有得學習。
*
回府之後,謝流宴一邊休養身體,另一邊則是飛鴿傳書給謝一。
吩咐謝一將早已訓練多時的玄鐵軍慢慢調防,滲透到皇宮裡。
朝堂上哪位大臣是左之林的心腹,哪些是搖擺不定的牆頭草,這些謝流宴心裡都有數。
讓下人將自己手寫的信送到他們的府上。
不說幫助,但是希望他們至少保持中立的姿態。
否則家族榮辱與興滅可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這些人為官多年,不會這麼拎不清楚。
謝流宴心裡有數,下筆自然快。他的眸光專注,手下動作卻不停。
鐵畫銀鉤的字跡力透紙背,只要是看過奏摺的人都能認出來,這毫無疑問是當朝攝政王的親筆。
沈妄川則是有些無聊地站在自家阿宴的身邊看著他寫了好幾封的信,雖然他很想幫忙,但是涉及政治上的事就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
也怪他以前在沈家的時候,沒跟在自家老爹的身邊多學點本事。
現在也只能看著自家阿宴忙碌了。
好不容易看到謝流宴有休息的空檔,沈妄川將下巴枕在對方的肩膀上,說話間呼吸噴灑:
“阿宴~~有沒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做的,待在府裡都快長草了。我也想幫你做點事,減輕你的負擔。”
謝流宴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他的神情則有些思索。
“如果你想的話,幫我去一趟沈府,和你爹提前知會一聲我回來的事,以及如何對付左之林。”
“啊?”原本想著幫點其他的忙,沒想到是要回沈府。
“阿宴,那我什麼時候過去合適?”
謝流宴放下手中的毛筆,站了起來,沈妄川的姿勢也不得不隨對方而改變。
他從後面抱著對方的腰,在謝流宴轉過頭說話的時候兩人的臉貼的很近。
“晚上吧,白天的時候很容易被人看見,晚上你用輕功回沈府一趟。”
沈妄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