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大廈年歲已久，樓梯相當破舊。

門一開，一股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秦雨咳了一聲，聲控燈隨之亮起，樓梯間變得明亮如晝。

四周空無一人。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在樓道中響起。

秦雨心中一緊，她慢慢往下走了幾步，發現8樓與7樓轉彎處的地上，赫然放著一部手機，正是它在響。

“鈴鈴鈴…”

催命般的鈴聲持續不斷，迴音充斥整棟大樓，好幾層的聲控燈都被震亮。

秦雨的手機螢幕上，蝮蛇：接電話。

秦雨知道封化安他們能看見她和蝮蛇的聊天記錄，她等待著指令。

封化安在耳機裡說：“接他的電話。”

秦雨走到轉角，接起了電話。

話筒裡傳來那個悅耳的男聲，“沿著樓梯，繼續往下走…”

“我在下面等你…”

秦雨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她故意重重地踩著臺階，想透過話筒裡的腳步聲判斷蝮蛇的位置。

然而，下了兩層樓，她都沒能在聽筒裡聽見自己的腳步聲，這意味著蝮蛇並不在附近。

“你走到哪了？”蝮蛇在電話裡問。

秦雨看了一眼樓層號，她現在在6樓，但她故意說錯，想觀察對方反應。

“我在5樓。”

“好，現在去4樓西邊的電梯。”

“嗯。”

秦雨心裡有了判斷，蝮蛇並沒有監視她的手段，他在跟她繞圈子，想要確認她的身份。

……

飛雲大廈外，封化安在車裡盯著秦雨的行蹤，眉頭緊鎖，立刻明白了蝮蛇的意圖。

當前情況複雜，蝮蛇使用了預先準備的手機與秦雨聯絡，封化安這邊只能追蹤秦雨的位置，卻無法鎖定蝮蛇。

蝮蛇讓秦雨不斷繞圈，很可能他根本就不在飛雲大廈內部。

他或許在一個視野開闊，能全面監控飛雲大廈的地方。

如果刑警隊輕舉妄動，“釣魚”計劃就會徹底失敗。

當然，他也可能真的藏在飛雲大廈某個角落，現在讓秦雨繞圈，只是在確認她的身份無誤。

面對這些可能的情況，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優策略，但前提是確保秦雨的安全。

見螢幕上秦雨在4樓徘徊，封化安拿起對講機，“所有人注意，目標位置可能變化。”

“目標活動範圍可能超出預期。”

“務必保持秦雨在你們的視線內。”

“樓內人員向4樓擴散。”

“絕不能跟丟！”

……

飛雲大廈4樓……

秦雨拿著手機來到西側電梯間，卻發現西側電梯壞了，門口被封，立著維修標誌。

秦雨環視四周，空無一人。

4樓走廊兩側的店鋪都關著門，只有少數房間還亮著燈。

她舉起手機問道，“我到4樓了，你在哪？”

電話那頭，“別急…”

“我們慢慢來…”

“你從樓梯去5樓…”

秦雨強壓住內心的煩躁，走向4樓樓梯間。

樓梯間緊挨著電梯，結果，當她觸碰到樓梯間的門把手時，感覺手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附在門把上，同時，一股劇烈的電流瞬間貫穿全身。

秦雨還沒來得及思考，整個人便軟倒在地，被電暈了過去。

待秦雨躺在地上無法動彈時，樓梯門緩緩開啟，一雙純黑的運動鞋出現在秦雨面前。

在意識模糊的最後，秦雨只知道被拖入了某個地方，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