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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章 “老闆兔99。”

“噔。”蘇明安彈錯了一個音。

他驚愕地望著高高舉起鑰匙的徽白,腦中嗡鳴一片。

……原來,在真實的歷史中,徽白並沒有把鑰匙委託給榜十一的蘇明安,而是自己瀕死掙扎著爬了起來,扣響了潔白的門扉。

此刻,彷彿過去與現實相交疊。

徽白透過鑰匙,來到了湖泊。

時光交錯,蘇明安能看到徽白,徽白卻看不到蘇明安。

渾身染血的徽白像一條血紅色的蠕蟲,他的兩根大腿、兩根手臂盡皆骨折,腹部開了兩個大洞,渾身扎滿了各個玩家的冰刺、腐蝕、灼傷、蔓延的毒,兩隻眼瞳脫落,嘴唇被風刃剪碎,血流滿臉。

即使如此,他依舊用小拇指與無名指夾著鑰匙,用兩根大腿骨作為支撐,以唯一尚顯完好的肩膀骨作為支點,竭盡全力往前滾,以此代替行走。

一圈。

鮮紅的血跡灑滿了湖畔的青草。

一圈。

金色的髮絲在湖中盪漾著緋紅。

一圈。

湖水由他的滾入,染成了血紅色。

此時,蘇明安的琴聲,步入了詭譎而略顯低沉的音調,在沉重的鋼琴聲中,湖水嘩啦嘩啦響,一個不成人形的“金色物件”,緩緩滾到了蘇明安的腳邊,靠近潔白門扉。

琴聲不敢遏止。

——蘇明安怕停下琴聲,小娜就會停止真相的展現。

“金色物件”也不敢停止滾動。

——徽白怕停下滾動,他就來不及叩響門扉。

終於,琴聲正式步入悲愴的最後樂章——Finale: Allegro moderato(終曲:中庸的快板)。

強烈的節奏感與交錯的旋律,催生了極度的反常與躍動。

古斯塔夫·馬勒在這段高潮中加入了三次“命運的打擊”,是鐵錘敲打之聲,象徵命運的不可戰勝與悲劇的註定來臨,傳遞他本人的痛苦與絕望。

而體現在鋼琴中,這未經刪改的三聲敲擊,皆由琴鍵的重音組成。

“鐺——!”

琴聲。

黑髮的青年,十指在黑白琴鍵躍動。

“鐺,鐺,鐺。”

門扉敲打的聲音。

金髮的青年,指節敲擊著潔白的門扉。

“世界遊戲的意識,我請求你,我祈求你——”

“請救救我們。”

金髮的青年,倒在了潔白的門扉前,手指仍在固執地敲擊著門沿,彷彿求生的本能。

潔白的門扉裡傳來聲音:“——我可以幫助你們,但你能付出什麼呢?”

徽白知道,世界遊戲的意識沒有感性,只遵循等價交換的宇宙規則,求饒是行不通的。

他骨折的右手,緩緩撫至胸口,幾乎能觸控到皮肉下的器官,如此承諾——

“我的權柄——‘魔女’。”

“我可以製作‘種子’,將‘種子’植入任何物體,讓無生命之物逐漸呼吸、生長、鮮活。”

“我的職業——輪迴塞壬,讓我可以變化萬物,不拘於種族、性別、外貌,甚至情感與記憶,都可以捏造。”

“世界遊戲,你是否有特別難以打通的副本?你想打造完美的‘宇宙之書’,但有幾個佔著茅坑的副本一直沒人通關,怕是讓你頗為困擾。”

“咳,咳咳咳……請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會幫你通關那些難度極高的副本,作為交換,請留我們一條生路。”

說到最後,徽白邊咳邊喘,流淌的鮮血觸目驚心。

蘇明安一邊彈奏,一邊訝異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徽白。

……徽白居然知道這麼多,不